行如风闻声望去,但见云雾深处,漆黑如墨,只在临近洞口处因如意环发光的缘故,云雾呈现白色。
仙人包裹在浓雾中,庐山面目焉可识别?
行如风摇摇头,对蒋妡妍道:“走吧姐姐,仙人不喜欢我们久留此地。”
妡妍望望上面,点点头。
行如风道:“在石室里,我可以带你飞行,而这外面空间太大,地处险要,当慎之又慎。为稳妥起见,我先一个人飞一圈试试如何?”
妡妍道:“理当如此。”
行如风毫不迟疑,驾起如意环,飞向浓雾深处。
妡妍看到一个橘黄色的光团霎时融进百丈云雾中,孤寂后怕,唯恐行如风一去不复返。心里正自忐忑,却见行如风已飞回洞口。
“问题不大。走吧姐姐!”
“好的。”
行如风将仍在发光的如意环置之地上,自己站在光圈以内,让妡妍紧紧搂住自己的腰。为增加一层保险,行如风左手一指如意环,令其增大体积,光圈顿时也随之增大了一倍。行如风放下心来,右手握紧笋剑,命其增大发光,刹那间,笋剑变粗变长,像根白色的火炬透体光芒,与脚下如意环的黄光交相辉映,构成一团巨大的彩球,像蛋黄一样将二人包裹在一起,待彩色光芒更加璀璨之际,行如风高喝一声“起!”
顿时,二人在巨大光球的托浮下,平稳地滑出洞口,像一轮朝阳喷薄出海,朝着上方冉冉升起。
雾海苍茫,光球闪烁,周围雾气轻舒漫卷,纷纷朝着旁侧隐去,那些隐藏在侧壁上的杂树亦显出了身形。
大约上升了五六十丈,云雾已被他们踩在了脚下,露出了头顶上的一线天空。
没有明月,只有星光,星光七零八落,但个个有精神!
“如风,我们终于出来了!”妡妍兴奋地叫起来。
“尽量少说话。”行如风叮嘱一句,加紧催功前行。
此时,行如风陡然感到左腿长靴里有股异样,似乎五行旗在蠢蠢欲动。他暗自一喜,觉得它们大有与他心灵相通之处。
正想之间,他便感到左脚微微一轻,像是有五根手指攥住他的脚踝朝上推举似的。
行如风大喜,快慰地驾驶光球迅速上升,没有迂回往复,上升几乎是垂直朝上的,而脚下却是一条优美的仿佛彗星慧尾般的发光飘带。
须臾间,他们又上升了七八十丈,终于望见了东峭壁那个生着陆英的平台。
平台下方并不平,而是一个略带弧状的斜坡,斜坡一头连着平台的西部边缘,另一头则与东峭壁有机结合在一起,颇似三角形,使得平台稳定如山,牢不可破。
平台上,在光球的映衬下,陆英苍翠如洗,密匝匝的叶片光洁明亮,绿色欲流;陆英后面,用石块垒的“影壁墙”矮矮地戳在那里;墙后面是行如风曾用笋剑挖出的那两个浅洞,就像两只大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二人凯旋而归。
行如风再次留恋地望一眼平台,驾着光球加快速度,眨眼间便登上了北峭壁。
收功站立在峭壁之上,行如风颇有两世为人的感慨。
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一弯残月挂在东部树梢之上。
行如风望着那弯残月,算计着时日。他自和蒋妡妍到平台上采摘陆英开始,直到现在,差不多有十日了。当时,子夜时分,他俩站在平台上望月,那月儿近圆,便在头顶之上;而现在,已到子丑相交,那月儿残之又残,像根干瘪的黄香蕉架在树梢上,岂不是过了十来天了?
不管历经多少风雨和艰难险阻,他还是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长吁一口气,不由望空大吼道:“啊——我行如风今日总算回来啦!这可真是龙归大海鸟入林呀!”
“你嚷什么?吓我一跳!”妡妍嗔道。
一踏实地,蒋妡妍便松开了搂着行如风的腰,贪婪地呼吸着清新无比的新鲜空气,望一眼苍翠的山峦,踩踩脚下熟悉的乐土,又四顾一瞧,讶道:“咦,妙兰姐姐呢?”
“我在这儿!”
妙兰幽灵般从矮树丛后面闪出来,笑眯眯地望着他俩,不知内情的,准会以为她是个妙龄俊美的女郎。
妡妍笑道:“妙兰姐姐,你不在这儿看我们上来,藏起来干嘛?”
妙兰道:“本来是眼巴巴地等着你们,但我看到对面山崖上有个人影突然一闪,我担心有坏人偷袭你们,便赶过去查看,但啥也没找到,便回来躲在树丛后面,暗中监视。”
对面山崖是南峭壁,行如风在采摘陆英前也曾在此地见过对面山崖出现过人影,他也曾探看过,亦是一无所获。
此时,他怕引起蒋妡妍的恐慌,便对妙兰道:“姐姐,这三更半夜的,月淡风黑,四周寂寥,也许姐姐眼睛看花了。”
“不会的,绝不会的!要知道,鬼是夜眼,视黑夜如白昼,万万不会错的!”妙兰肯定道。
“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师妹奇兰?她好像对行如风恨之入骨,备不住想偷袭。”妡妍忧心忡忡道。
妙兰摇头道:“不是她,那是个男的。”
“男的?”妡妍咬牙道,“会不会是那个迟旸?若是他,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
妙兰道:“不是他,他胸口受了剑伤,驾不得飞剑,需要奇兰携带。我和奇兰先后脚走的,我出了云雾层,便朝西边望去,正好瞧见他们驾起的那道黄光。”
“哦,看来不是他们……”妡妍沉思道,“那会是谁呢?莫非是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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