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炮了,放炮了,放炮了!”放炮员按规定一路走一路高声喊,等喊够次数,走到工作面外,接通电源,然后按下起爆器。.[774][buy].[com(7764)】
“砰!”巷道深处一声闷响,几乎就在同时眼前的巷道跟着晃动起来,“哗……!”钢丝网的网眼里顿时落下一丛灰尘,紧接着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大股大股的煤尘就在气流的裹挟下,一路从巷道深处涌了出来,“轰!”
身处地下几百米,又是在这么个阴暗潮湿的巷道里,眼前的巷道晃得好象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第一经历井下放炮的人,就算已经被事先告知了会发生的情况,也有被吓得尿裤子的。但钟联军却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这表明41441工作面经过半个月的维修,终于放响了第一炮,采煤一队终于又恢复生产了。至于巷道,按照钟联军的经验,它其实远比看起来牢靠的多。
“马军,我说你又是何苦,这里都是你的老兄弟,总不能你走了采煤一队就一直没书记吧?你要真在天有灵,就保佑兄弟们今年安全生产,多出煤,出好煤,以后每逢年过节我们多给你烧纸!”钟联军在心中暗暗祈祷。
通风,确定工作面已经稳定后,职工们拿着各种工具进入工作面原本整块的煤壁已经崩裂,有些煤块甚至不用动手,就已经直接崩到了刮板运输机上,但那只是少数,大部分的煤还是要职工自己动手拿大铁锹,甚至动用铁钎子撬。
为了保证块煤率,就算是炮采工作面也不会出现大部分人想像中,那种整个工作面装满药炸,然后轰隆一声将工作面炸得稀巴烂的情况。那样做实在太不安全,搞不好甚至整个工作面顶都会被炸塌下来。再说也不经济,一是炸药也要花钱的,二是炸药用的太多,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堆卖不上价格的煤渣。
煤炭市场行情的是按照煤块的大小定价的:中块煤、小块煤、粒煤、沫煤……就算同一个工作面采出的煤,每降低一级吨煤价格就差不多要降三分之一。所以采同样重量的煤,自然是块煤率越高越好,虽然这样无疑会导致职工的劳动强度大增,可谁叫咱干的就是煤矿的工作呢?块煤率高,能买的上价格,工资才能高啊。
看着大堆大堆的煤块随着刮板运输机消失在工作面尽头,钟联军心里踏实不少。要是再耽搁半个月,那就是整整一个月没有产量了,月产量为零,这个结果对他和刘澈来说都不会是好事。煤矿上每个队每年都是有产量任务的,这是一年才开头,人家都是开门红,自己就弄个迎头黑,算什么事?
“都是一炮炸下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钟联军随手从刮板运输机上抓起一块黑的发亮的煤块,这块煤比他的拳头稍小,属于中块煤。
为什么煤块越大越贵,就是因为同样的煤质同是一吨煤,煤块越大发热量越高,甚至就是这么一块煤,砸碎了之后再一点不落的收起来烧,就是没有一整块的时候发热量高。
原来时候钟联军都没注意过,直到最近他参加函授,已经采了十几年煤的他,猛然间才发现这么大一个问题。老师说把破碎的煤块粘成更大的块,还是那么重的煤,仍然比破碎时候烧发热量高。有研究所现在正研制一种特殊的胶水,以便能投入工业生产把小块煤变成大块煤、中块煤。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函授课里却偏偏没有,钟联军甚至怀疑,函授老师是不是也不知道。但这下子可把钟联军折腾惨了,心里像有只猫在抓似的难受。直到前几天,他把那位大学毕业的刘书记,也给问呆了,心里这才终于平衡了。
且不管钟联军是怎么想的,据刘澈了解,其实不光他们俩也不知道,说起来也好笑,实际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采煤人都不知道原因。还记得那是刚刚工作那会,一次同事、同学聚会,当刘澈把这个疑惑问出来之后,当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场面甚至出现了冷场。
刘澈事后还在网上搜索过,这次万能的网络也没能给他答案。事情还是刘澈从钟联军眼里读出了“水货”两个字后,专门跑到矿大贴吧上发了一个贴,几天后一个学矿物加工的学弟给出了答案。
学弟第一句话就是,一听师兄就不是大矿加的:煤块破碎后,煤表面积增大,一样的湿度条件下,附着在煤块表面的水分就会更多,燃烧的时候水分会带走煤炭的热量,沫煤则更复杂一些,除了会附着水分,里面还会混进矸石渣、岩石粉末,发热量当然会降得更厉害。
刘澈看完师弟的回复心说,我何止不是学矿物加工的,我的专业根本就跟采煤一点关系没有。
职工们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钟联军随机挑选了几根单体液压支架,用压力盒测了内部的液压,也都合乎要求。
钟联军接着又去了那个进入工作面的丁字路口,这里还有三名采煤一队的职工正在工作:一名四十来岁的职工带领着,两名明显比其他人白净的多的职工正在给两根工字钢中间加上木板。
看着两人满头大汗任劳任怨的样子,钟联军心说,这刘书记做思想工作还真有一套啊,自己怎么说都不行的事情,人家只谈了一次话就成了,可见就算学不到为什么块煤比沫煤发热量高,这大学也是不白上的,“小陈,小张!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不累!”
“我家也是农村,这点活不算什么!”
“恩,不错,好好干。我已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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