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案例,这种汽车坠河事故中,找不全尸体也是正常现象,尤其是这一段黄河又是上游,滩多水急,这一来就更正常了。虽然是死不见尸,公司仍然将那司机也当做了工伤意外处理。当时国家对工伤的赔偿标准是每人二十五万,但国企嘛,总要更讲人情味点,再加上煤炭业的整体形势,那几年已经实现了根本性的好转,在国家的基础上,每人又加了二十五万,结局虽然不能说皆大欢喜,但也总算让各方满意。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悬着了,或者说也就该这么结束了,直到事故发生三年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下,公司行政办一个副主任到上海出差。
一天这位副主任出门办事,在大路边随手打了辆车,也就这么巧,正好坐上了那小车班司机开的出租。更巧的是,那副主任在集团总部就是管理小车班的,这次和采购部的几个人一起来上海出差,就是看看能不能直接从汽车生产厂家采购车,省的中间再被人扒一层皮。
副主任一上车就发觉不对,那开出租车的怎么看怎么像那个死去的小车班司机,那眼神,那动作,都是一模一样。要知道副主任这三年来一直得不到升迁,就是那次事故给闹的,所以对那小车班司机的印象特别深刻,倒是那司机好象已经把副主任给忘了,一路上表现的没有丝毫异常,这一来副主任反而有些拿不准了。
终于就在下车时,副主任临机一动,他还记的那司机的名字,就大喊了一声,那小车班司机下意识的就答应了。
这件事曾经在全市引起轰动,市公安局专门派了一个副局长带队去上海,将那小车班司机给押了回来,小车班司机很快就被以诈骗罪起诉,不但被追回了全部五十万赔偿金,还被判了十年。这还是公司看在是自己职工的面子上主动出面周旋,否则五十万那么大的金额至少也得是无期徒刑。
由于就是刘澈他们公司的事,那小车班司机事发的时候,刘澈已经来公司工作了,他对事情了解的甚至比报纸上写的都清楚,不过张平显然不可能属于这种情况,且不说柳河矿的井口就不是谁都能随便进进出出的,刘澈能确定张平当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唉,你不知道,那人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张平的身上的,我当时亲手检查过,张平已经没脉搏了,你不知道他的伤势,他的头骨都碎了。”
刘澈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起来今天这些人刚好全是那天出事时候的那帮子人,而且原来一死一伤少了两个人后,现在又补上了刘罗锅师徒后,连人数都是跟那天一样的。现在一连串出了这么多意外,该不会真有冤鬼索命吧?
想到这里,刘澈咬了咬牙觉得另一件事也不需要再隐瞒了,“其实刚才那家伙,之前我跟钱龙已经见过了。”
刘澈给刘钱龙使了个眼色,刘钱龙就罗哩八嗦把刚才碰到那家伙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他刚刚吓得半死,现在却全没了先前的熊样,讲得口水四溅,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面人的脸上,尤其是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而且还神出鬼没的让人防不胜防啊。本来就吓人的事情,经过刘钱龙这么一渲染,听的大家更觉深入,甚至连刘罗锅听到这情况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那东西的毛。”刘澈从口袋里掏出撮毛发递给刘罗锅,这就是他当时从钢丝网的断茬上摘下来的东西,一直就放在上衣口袋里。
众人一听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撮毛发,随着毛发的转移,视线又从刘澈手上转到刘罗锅手上。刘罗锅接过毛发,先用手捻了捻,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好象咕哝了句,真是老了,鼻子都不太灵了后,又把那撮毛递给了李乐。
李乐接过那撮毛之后,也闻了闻,然后却冲刘罗锅摇了摇头,刘罗锅问他是否确定,李乐肯定地点了点头,刘罗锅这才松了口气,就把那撮毛递给回了刘澈。
众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师徒俩,把一撮毛捣腾过来倒腾过去,最后随着那撮毛,把眼光又回到刘澈身上。刘澈接过毛发,满脸希翼地看着刘罗锅,但没想这驼子竟然就再没了下文,半眯上眼睛又回复了刚才那副老神在在的架势。刘澈看到这心里就骂起来,****娘的,都这时候还装的什么逼啊这是?
刘澈直接就像破口大骂,但想了想又忍住了,看刘罗锅的模样他就知道了,这种老狐狸他如果不想说,你就算掐住他的脖子,也别想问出什么来。
刘澈正没出下手,一转脸却见到李乐两只眼睛好象猫一样乱瞄。刘澈心中一动,老姜对付不了,这小土豆还不是手到擒来。想到这,刘澈朝李乐靠了靠,正准备张口。
谁知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喀嚓一声,煤巷里好象打了个闪电。刘澈听这声音觉得奇怪,这里可是上千米深的井底下,怎么会有闪电?刘澈抬头看向头顶,谁知道看到的却是一副让他终生难忘的景象只见巷道的顶板好象面条一样抖了抖。
刘澈揉了揉眼,还以为看花了眼,这时候巷道已经天摇地动的晃动起来。一瞬间,煤巷的顶板上好象出现了无数个大沙漏,煤尘夹着细小的碎矸石好象流沙一样从钢丝网的网眼里落下来。
没几下就听掘进头那边轰隆隆传来一连串闷响,紧接着一股浓重的几乎有形的风,裹着巨量的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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