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比来时要慢了许多,天黑时刻,一行人抵达杨家湾。
跟随而来的一群老弱病残,看见村子里的景象,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乱世中还有这样宁静祥和的地方,如果可以留在这里生活,哪怕没有饭吃,只能吃糠咽菜,他们也心甘情愿。
当然,吕司自然不会让他们吃糠,路上吃的少,那是因为带的干粮不多,就这儿,都是从骑兵口里省下的,二十几人的粮食,供给一百多人吃,顶多只能垫垫肚子,回来后,吕司立即吩咐下去,让人熬一大锅粥,分给新来的这群人。
至于后面的事情,便由村长接手,他相信村长会把人给安排好,村子能有现在的规模村长功不可没,不过,说穿了,还是他手中没有管理人才,村长是唯一勉强能用的人。
唉!吕司叹了口气,人才啊人才,天上要是能掉下几个人才就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有等义父在朝中有了地位,才会有人前来投靠,要不然,无论杨家湾怎样发展,在一些文人士子的眼中,仍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了台面,没有朝廷的认可,民间组织的势力,在他们眼中看来,便同山匪贼寇一流差不多。
吕司思索了一会儿,干脆抛开复杂的思绪,此时多想无益,还不如多考虑眼前的问题,只有自身发展起来了,他才能成为义父坚强的后盾,至于朝廷的名头,吕司相信,等到黄巾之乱过后,他从十常侍手中弄来高官厚位不会太难。
天色渐晚,吕司回到家中,开始盘点今日的收获,除了一些破铜烂铁,还有大件物品之外,今日收获了三千余金,总得来说还算不错,荷包总算又鼓起来了。
有了钱,心里就有了底气,之后的一段时间,吕司常常带人往外面跑,附近被黄巾扫荡的村庄,几乎都被他跑了一遍。
一个月后,六月底,天气渐渐变得炎热,外面的形势也越发严峻。
听说,广陵郡一带的黄巾,现今已逐步往彭城发展,再次攻打下几座城池。
听说,朝廷已经派兵剿匪,由卢植领兵前往翼州平乱。
听说,颍川已经被黄巾占领。
听说,黄巾大部分势力开始往洛阳移动。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吕司的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义父一切安好,连获胜仗,在广陵一带已经开始展露头角,忧的是,颍川已被黄巾占领,也不知老师现在如何了,黄巾之乱乃是老师之死劫,他虽然提前安排了许多,然而,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世事千变万幻,老师......
“唉!”吕司重重叹息,只惟愿老师能平安无事,他现在就算再怎么担忧也于事无补,远水救不了近火,必须等到明年四月,四月以后黄巾平定,到那时他才能再去颍川探望老师。
“不好啦,不好啦,小公子———”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音响起。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吕司眉头一皱,缓缓起身,慢悠悠地走出院子,打开院门,问道:“何事喧哗?”
杨岐还来不及回答,一道狼狈的身影进入吕司的视线,周围村民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生怕发生了什么大事。
吕司瞪了杨岐一眼,再大的事情也不该大声喧哗,闹得沸沸扬扬扰乱民心,不过,当他看见来人是谁的时候,脸色倏然一变,心里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目光紧紧盯住刘安,连忙问道:“你不是跟着义父吗?”
“呜呜呜————”
刘安眼眶通红泛着血丝,看见吕司就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样,忍不住嚎嚎大哭:“小,小公子,大人.......大人下狱了.......”
杨家湾的平静,被这一道声音打破。
周围的村民们瞬间变得惊恐起来,好不容易能够活命,找到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难道老天爷就连这小小的方寸之地也要夺去吗?
吕司脸色铁青,大脑突然当机了一下,连忙上前几步,沉声问道:“你说什么?义父为何会下狱,前几日不是还有捷报传来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公子———”刘安脸上流露出愤恨的神色,悲声痛哭道:“治郯县令歹毒啊,前往广陵根本就是一个局,大人,大人......”
刘安身形狼狈,凌乱的发丝遮掩住污脏的脸庞早已看不出原貌,一边痛哭,一边说道:“治郯黄巾已退,县令容不下大人,故而才会派遣大人前往广陵.......可恨广陵将领面慈心黑,平日里笑颜相向,背后却来捅刀子,大人的功绩,全是在生死一线中挣来的啊,这次大获全胜,好不容易得胜归来,却被按上通敌的罪名.......”
吕司龇目欲裂,心痛难当,心里懊悔得无以复加,他早应该想到的,义父从来都报喜不报忧。
刘安接着说的:“大人连番获胜,名头已经传入州牧耳中,奸妄小人等不及了......”
吕司听后,心里有些了然,义父的功绩众所周知,如果能更进一步,有了州牧的赏识,平步青云指日可待,然而,义父乃广陵空降将领,本就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脉,没有门路,哪怕获得再大功绩,谁心里又会服气,只怕还会暗恨义父抢了他们的功劳,义父获得的胜利越多,他们的心里越恨,不仅广陵,只怕治郯县的那些官员也是恨不得义父去死。
吕司咬牙切齿:“好,好,好一个驱狼吞虎之计。”
治郯县令不愿让人抢了风头,派遣义父前往广陵,为的便是驱狼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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