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行在漫漫长夜。四周的旅客都在默默地玩手机、睡觉,只听见车轮与铁轨隆隆的撞击声。贺洋想起几个小时之前还坐在温暖的家中,一会和妈妈说说话,一会又跑到爸爸温暖的手掌心里——想起母亲渐渐上了年纪,身体已不如从前硬朗,而自己的前途还没有着落,29岁别人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自己还每天在危险中打拼,一直让父母为自己担心,贺洋的心里感觉几分不忍;又想,到了香港,又要几个月没法回家看望父母、照顾父母……想到这里,身高一米七多、降服国季杀手无数的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此刻竟泪流满面。
时间飞回到2012年。
10月某日,阴,天气微冷。
地点设定在涿鹿市——北方某省省会。
涿鹿市中心有家龙腾国际武馆,一楼是泰拳基地、国际擂台、男子宿舍,二楼散打、跆拳道、女子宿舍,三楼健身房和饮料吧。
二楼那排宿舍只住着一个女人。
贺洋,女,1986年生,26周岁。她,高贵俊秀,聪明善良。16岁上军校,19岁入选特种部队国际军事青年团,同时在体工二营习武。25岁复员。创业一年未成,十几万存款损失一小半,又花数万请律师找人捞出一个好朋友。困顿之下,来武馆担任跆拳道教练一职。其实贺洋主要练的是中国武术,军体八极拳、形意、散打,都很有造诣。只因在军校期间参加了跆拳道队,还考了黑带,后来又考了二段;虽然跆拳道教练的职位工资不高,倒也乐得悠闲,可以有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可以利用泰拳基地和健身房锻炼身体。
现在刚刚早晨五点半,贺洋已经在床上做完柔韧练习,起床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喝一大瓶微微加热的早餐奶,简单洗漱,穿了身粗布仿军装外套,背个小双肩包,关门下楼。
季节已是深秋。天,还不全亮。风,有点冷。
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贺洋大步流星地向南疾行。她身高1米75,体重130磅(59公斤),漂亮精巧、不肥不瘦的脸上隐隐有两个酒窝。可爱的齐刘海和马尾辫,让人觉得她刚过二十岁。她身板挺拔,胸嫩、腰细、臀大、腿长;尤其蝴蝶形状的两片发达的臀肌,是她的骄傲。贺洋端正骨架、运气于关节和双脚,大步疾行,一举一动皆合乎武学之道。从武馆到南山,2公里的路程,只用了15分钟。用贺洋的话说,科学的走路有助于练气养生。
南山不怎么高,二三百米的样子。贺洋从北坡跑步上山,从南坡跑步速降而下,又从南坡跑步上山。找块石头坐下,打开背包补充点吃喝,然后在山顶打两套拳,练几趟功夫,呼吸吐纳,纵跳腾挪一番,运动半小时以上,仍旧急匆匆跑下山,又做一组柔韧,这才按原路快步走回武馆。
洗把脸看看表,七点一刻,正好和泰拳教练、男子泰拳队员们一起用过早餐,仍旧回自己宿舍,往床沿一坐,开始上网看最近几年的一些贴子和新闻。当兵期间很少有时间上网,对外界的事情了解甚少;虽然复员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要熟习九年中发生的事情却还远远不够。
就这样很快到了中午,吃了肉食,睡个午觉,贺洋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浑身关节、肌肉舒服了许多,头脑思维也更加敏捷。刚要下楼锻炼,贺洋感觉外边有点不对劲。
果然,到一楼就看见来了两个女人。年长的五十来岁,中等偏上身材,体格强健,穿一身雪白的运动服。年轻点的女人三十来岁,略显高胖,瘦而有肉的白净脸,美而邪恶的蹙烟眉,画着紫色的嘴唇,露出轻蔑的微笑;白色运动服上稍微弄脏了点,她也满不在乎。
恰逢泰拳教练出去办事了;两个泰拳学员在馆里,他们虽然只有二十岁,却因长年锻炼,生的肌肉发达、力量倍于常人。贺洋看时,恰好赶上年轻女人和泰拳学员切磋,刚一交手,泰拳学员已被女人一记正蹬,仰面蹬倒。第二个泰拳手上场,不出十秒,仍被一脚蹬翻。馆长彭志远大惊。
彭志远,男,35岁,一级运动员,武术六段。曾以五千万资本逐利股市,几百万资金收场——以此资金开了这家龙腾国际武馆。见贺洋下楼,彭志远稍稍宽心,招呼贺洋过来。
年轻女人走到贺洋跟前,抱拳作揖。报上名字,叫做白美玲。
贺洋刚要还礼,白美玲右胯前顶,右脚前踩,右手一扬,直取贺洋面门。
这一拳力大势沉,绝非简单拍挡所能化解。更为甚者,即使拍挡化开,也必然被震退一大步,在气势上立占下风。
贺洋瞬间分析到位,左脚后撤半步,左手从身体中线前方打出一记拗步劈拳,将白美玲右拳震回。
然而白美玲进攻上盘是虚,下盘才是本意。趁贺洋右腿踩实,白美玲左腿使出戳脚绝技,以千钧难挡之势猛踢贺洋右腿胫骨。
贺洋岂能不知白美玲指上打下之计?但因白美玲动作太快,贺洋想要从容应对实属不易。
彭志远和两个泰拳手见白美玲如此出腿,思绪被惊得凝固在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贺洋上身前倾,利用其反冲力将右腿硬生生撤回半步,但是上盘又暴露在白美玲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白美玲一击不中,瞬间又来后招。她以后手直拳的发力要领,右手立掌平推贺洋的面门。虽然招式的杀伤力被她有意降低,但这极为刚猛的力道,如果击中,能立刻将贺洋仰面推倒。
却说一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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