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愣住。
苏画的视线在放下的小瓷瓶上流连不去,“这是师傅早年秘制的珍贵药丸,关键时刻能吊命。几味稀奇珍贵的药材再也找不到了,以后不会再有了。只有一丸,别嫌少,拿回去妥善保存,记得把药瓶还我。”不是她小气。实在是,师傅虽然医术高明,但穷的要死,这种玉瓷药瓶她才得了两个。
宋教授听的心头大震,急急抓起小小的瓷瓶,捧宝贝似地护在怀里,“多谢师叔。”
“我叫苏画,直接喊我名字就好。”苏画说完,赶紧开门走了。她还要给师傅那个糟老头子打电话,竟然耍她玩,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师傅。
宋教授反应过来喊着师叔追出来时,苏画已经不见影儿了。他毕竟是阅历足、心智出色的人物,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吩咐起来,“小吕,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透出去。她的名字你已经知道,抓紧时间查清楚她所属的专业与班级,以后要多加关照。她若遇上麻烦,你能处理的及时处理了,处理不了立刻报告给我。”
吕助理严肃认真地说道,“教授,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只要我调取有关苏先生的资料,别人势必会打听苏先生与您的关系。”他吓坏了好吗?那么年轻的姑娘,居然是国手谢大师的师妹,宋教授的师叔。
虽说现代社会科技发达,西医盛行,传统中医相对没落了,但他跟着宋教授长了不少见识,世上还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中医、藏医、蒙医、苗医等传统医学的传承者。他们的神奇之处在于,不借助医学设备各凭本事为病人诊病治病。
宋教授踱了几步,“这样,不管谁问,你就说她是我老家那边的亲戚,辈分挺高,具体情况你不清楚。你只是得了我的指示给予多方面的关照而已。”
吕助理表示知道怎么办了。
苏画走的很急,也没注意电梯直接走的楼梯。她一口气从八楼走下来,在一楼楼梯拐角处差点和别人撞上。她头也没抬,脚下一个错步与对方擦肩而过时道了声“对不起”,刚视线里刹那撞入的军绿色让她明白,对方是个当兵的。
楼梯口的两人诧异地停下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办公楼门外。
面色黝黑的小青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陆长官,你看这姑娘是不是练过?”
古铜色面庞的高大青年抬脚走上楼梯,“反应挺快,动作灵敏,身上有股极淡的中药材的味道。其他的不清楚。”
面色黝黑的青年眼中崇拜之色满满,“不愧是长官,极淡的味道都分辨得出来,我就不行了。”
到了外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苏画拿出外观普通的手机拨电话号码。师傅没有手机,以前她也没有。直到她被踢回老家当高三插班生,师傅才拿了个手机给她。她这才办了手机卡。
不过,师傅依然没有手机。她的录取通知书一到,师傅又窝回穷乡僻壤的山里去了。那边山里三两个小村子才有一个村委大队部。大队部里有一个信号时好、时不好的座机。她拨的就是这个座机号。
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声音是村委书记霍大叔。
“霍大叔,我是小苏,苏画。我有事找我师傅,麻烦大叔帮我喊一下。”
对方却告诉她,她师傅昨天才离开他们这里,没交待去处。
苏画那个气,和霍大叔客气几句挂了电话。她明显是被师傅摆了一道。她昨天到校,师傅昨天就跑没影儿了,她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师傅亲自交待的,到了学校要找一位名叫宋典的副校长,这就算认亲戚了。在学校,以后宋副校长会照应她。
师傅还给了她一个地址,说是谢师兄家的地址,让她找时间去认门。以后,在元市无论遇到什么难事,谢师兄都能照应她。
当时她问谢师兄和宋副校长的详细情况,师傅吹胡子瞪眼地骂她知道那么多没用,她只管找人认亲就成。好嘛,知道她见了宋副校长事情就会败露,所以师傅掐着时间跑了。臭师傅,没见过这么不靠谱儿的糟老头子!
她在校园内转了一会儿,气消了,这才回宿舍。宋宇菲不在,司琴抱着笔记本电脑玩儿。
洗手间门打开,妆扮精致的女生从里边走出来,手里抓着一个小碗大小的土陶小罐子,一脸嫌弃地问道,“谁把这破东西摆到物品架上的?”
司琴回头还来不及说话,苏画已经上前把小小的土陶罐夺了过来。
女生的脸色难看极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什么破烂都敢摆出来。你讲究点行不行?就这破烂都敢跟我上万块钱的化妆品摆一起,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苏画冷冷地看了不知姓名的女生一眼,把小土陶罐摆到书桌上。她们宿舍的床都是上铺,铺位下的空间是各自的书桌与简易行礼架、小书架。
女生对苏画的表现很不满,“喂,你聋了吗?”
苏画不理,从小书架上拿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看起来。遇到这么个糟心室友,挺烦的。念什么大学,还不如窝在山里寻药、采药呢!
女生气炸了,上前几步抢书。只听刺啦一声,线装书的几页被斜着撕下来了。
苏画真的生气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到女生的胳膊上,在女生僵住的瞬间取回撕坏的书页,浑身冒着冷气,珍而重之处理残书。
女生被拍的胳膊整个发麻动弹不了,吓得尖叫起来,“啊……乡下土鳖,你对我做了什么?救命啊,司琴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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