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费迪希尔。奥达拉还记得自己帮他打过的那些架。一群无知的顽童,因为嫉妒费迪希尔的女孩儿缘酒馆肆意编排他的父母。好吧,费迪希尔的父亲的确是一个逃兵,但最后不也还是返身杀敌了吗?至于他的母亲……怎么说也算是烈士遗孀吧?
少年人的世界复杂而单纯。奥达拉在梦中回味着这些过往,不知不觉,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梦中。
“费迪希尔……”奥达拉在心中轻声呼唤。在某个瞬间,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一切,仿佛自己真的还在童年,还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西奥多老师还在教导着他,严厉而仁慈,如同一个父亲一般。他仍然在敬仰着自己真正父亲的功绩与辉煌的人生,尽管自己只与他相处了三年。
然后,风云突变。
被活埋的一个村中少年,只留了个脑袋在泥土外面。四周的土都被压实,脑袋被野兽啃地面目全非。
凶手是谁?村民们议论纷纷。所有证据都指向费迪希尔,因为死者曾经侮辱过他,一次又一次;因为死者总是仗着自己是村长的儿子而给费迪希尔难堪,一次又一次;因为死者的手上,紧紧攥着费迪希尔那件不知为何破损的衣服上的一方残片。
“我只是想吓吓他,我只是想吓吓他。”奥达拉看着费迪希尔在自己面前颤抖着,“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我很害怕。”
第二天,这个少年失踪了。他偷了一柄村庄武库里的巨剑,还有一身轻便的皮甲。他的母亲捧着分文未动的钱盒流泪,他的邻居则因为钱财的失窃而放声痛骂。
“接下来的时间我不能再教导你们了。”奥达拉看见西奥多老师站在他们面前,面容严肃,眉头紧皱,“我要去找费迪希尔。”
奥达拉知道自己这位师长的想法。虽然间接杀了人,但费迪希尔或许不一定会死。可是如今他畏罪潜逃,如果通缉令下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费迪希尔,你千万不要出事。”奥达拉听见了少年的自己跪在地上,手里握着奥丁的圣剑挂件,“仁慈的奥丁,请您看护那只迷途的羔羊吧,我愿一生孤独地侍奉您,只愿我的朋友不要受到伤害。”
梦中的奥达拉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当时已经是一名入门牧师的自己的祈祷真的是有效的,而且太有效了。
西奥多的尸体运到村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道旁默默地看着。费迪希尔的母亲顶着众人的目光来到了西奥多的尸体边上,跪了下来,然后用一柄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结束了自己的心窝。
“费迪希尔”奥达拉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喊,“费迪希尔”
然后他惊醒了。
“费迪希尔,费迪希尔……”奥达拉的口中还在不住地喃喃自语,“费迪希尔。”
他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木墙,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奥达拉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了武器架旁,抽出了自己那柄在来的时候特意定制的焰形巨剑。
“费迪希尔。”他抚摸着剑身,“是该做个了结了。”
很遗憾,天气晴好,没有雷鸣应景。
两天后,查尔斯城。
“奥达拉骑士,您怎么来了?”城堡的守卫与这位颇具勇名的奥赛丁人算是熟识,见他来到城堡门口,热情地打着招呼。
“听说坦尼亚斯人的使者就住在城堡里?”奥达拉笑了笑,“我有些事要找他们的首领谈谈。你知道的,关于借兵的事情。”
“要派出援军吗?”这守卫嘟囔着,给奥达拉指了方向,然后说,“算了,这种事情我是插不上嘴的。”
“呵呵,多谢了。”奥达拉点点头,“其实这种事情,都该是那些贵族考虑的。”
“您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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