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东方旅馆
六月三日，是高一、高二学生高考前最后一天的在校时间。这天课外活动，补完课后，陆宇瑞问何瑞丽：“丽丽，你制订好假期复习计划没有？”
“制订好了──除了完成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外，我还打算重点复习一下数学和英语。”说着，何瑞丽从提兜中拿出她昨天晚上拟定好的“假期复习计划表”，递给老师。
“计划倒是很周全。”陆宇瑞看完表格，担忧道，“不过，这几天家里正赶上夏收，我觉得你这个计划很难真正实施。”
“老师，这你就多虑了──现在各处都时兴收割机了，收割小麦哪还有什么可忙的？我上次放假回家时，还真跟爸妈提过高考期间学校放十天假的事儿，当时爸妈都曾担心会影响到我的学习。爸妈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学校能找到可靠的学习地方，就不主张我回家帮忙了，毕竟放假以后离期末市统考太近了。”
“他们还真开通，一般家长很难有这样的境界。”
“呿！什么境界呀！其实，我曾对爸妈说过，如果期末考试能进入年级前五名，可以获得一千元的一等奖学金，如果考第一名，还可获得五千元的特等奖！”
“哟呵──你在忽悠父母方面还挺有本事呢！”
“怎么是忽悠他们？只要数学不扯后腿，得个特等奖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那倒是──既然这样，丽丽，你干脆不要回家了，这十天你在我房间学习不是很好么？”
“什么？”何瑞丽睁大了眼睛，两手不停地摆着，“不行，不行!你真不靠谱，这要让别人知道，咱俩的名字又要上贴吧！”
“他们能说什么？我在外县监考，宿舍里只有你自己。”
“真能行？”
“当然行，这十天，你连旅馆都不用出，吃饭有饭卡，学习有桌椅，冲澡有热水器，休闲娱乐有手提电脑，听听音乐，看看电影都行，对了，我最近刚从网上下载了电影《宇宙与人》，你是不是还想温习一下？”
“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动了心。不过，这趟回家，老班还给我们布置了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跟爸妈商量选科的事儿，开学时必须定下来。”
“还有这档子事儿？丽丽，你自己对选科是否有了初步打算？”
“我现在还有些纠结。很明显，整个社会重理轻文，听她们说文科生大学毕业后找工作都比理科难。老班在上次班会上也有暗示，他的意思是学习好的尽量报理科。我们班几个学习好的男生，都打算报理。我们宿舍，至少有四个准备报理，只有我和苗婉莹还没最后定下来。相反，我们班成绩差的都准备报文科，他们不仅数、理、化一窍不通，史、地、政也半斤八两。我的各科倒是比较均衡，过去数学差一些，现在也赶了上来，所以报文科、理科应该都不成问题。我现在很喜欢政治、历史和英语，但这几门都属于文科，难道我跟那些学混子一起去上文科？那不太丢份了吗？”
“学起物理、化学来与学起政治、历史来，你是前者更有激情还是后者更有兴趣？”
“当然是后者，我下功夫学习物理，化学，主要是为了总分，兴趣也不能说一点没有，但根本无法与语、外、史、政、地相比，学起这五科来，我简直如沐春风，如饮琼浆。”
“那你的报考方向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你是说文科？”
“当然是文科！一窝蜂选择的，就不再珍贵。还是你那句话：要作出一项抉择，可以先问问自己的心。”
“照这样说，我就没必要再回家跟爸妈商量什么了，干脆，这个假期我就在你宿舍学习！不过，你监场回来后，我必须把饭钱再还给你。”
“你当然要还！卡里现在是多少钱，监考回来还剩多少，做个减法，那个差额就是你应还我的！”
“笑死人了，我可是认真的！对了，老师，你们哪天走？老班说学校的公寓明天封楼。”
“我们后天出发。不过，我明天回家，在家住一晚。丽丽，你有什么东西要捎吗？”
“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老班说开学还要交五十元的资料费呢！”
“开学初不是已经交了一百元的资料费吗，怎么又交？”
“教务处替我们订的外地资料多了去了，那些资料，我们连一眼都没看过，白白浪费了，那一百元基本上花在这上面。各科老师也都给我们订了资料，上学期数学订的那本《三维设计》，我们班连一次都没用过，到现在还是崭新崭新的，下学期数学老师倒是没订什么资料，其他各科又订了不少。不过老师们订的资料都是另外交钱，没动用资料费。老师，你说教务处和各科老师为什么对订资料这么感兴趣，听同学说老师们是为了吃回扣才疯狂订资料的，有这回事吗？”
“丽丽，不要乱说，这不是学生们该议论的。先给你二百花着，你啥时候缺钱，直接给我要就是。”陆宇瑞掏出钱夹，从中抽出两张百元钞递给何瑞丽。
“哪能整天花你的？老师，你还是回家时给我老爸要五十吧。”
“哟呵，你想得还真美！我这不是给你，是借给你好不好！等期末你挣了奖学金，必须先还我，包括利息！”
“利息多少？”
“不多，就驴打滚吧！”
“笑死人了！”
第二天上午，何来到东方旅馆。
实行房改后，蒙县一中的单身公寓拆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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