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可以说得清楚,可是他没有告诉我。
所以现在来了?
我叹着气,走到原来的小榻子上面,青岚走了,在这家伙面前也不必顾虑太多,鞋子一脱,窝了上去。
他就在房间里面的方桌旁的小凳子上里坐着,四周是我之前豪情挥洒而来的陶瓷碎片渣子。
太阳有些偏斜,隔着雕花的窗子照在地上,切合着陶瓷尖上反射的光线像是撒播了金子,蒲了满地。
他闲闲的坐在那里,悠闲程度我真应该从地上拾掇拾掇再给他倒一杯茶。
我听说只有失恋的人才会在静谧时分装深沉。
我以一只哈巴狗的洋子窝在小榻上面,揉了揉自己的脚,咳了两声。
沈丛宣怪声怪气地说:“别咳了,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诶?这个人,“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真是个怪人!”
我没好气。
“有话快说,我的怒气已经飙升到了嗓子眼,皇帝陛下说话可得小心点,不然很轻易地就会点着这把火哦。”我说。
“你的火?不应该是心酸泪一把么?”沈丛宣反而过来笑我。
我辛酸泪一把?
旁边刚好一面铜镜,我侧过头照了照,我端详镜中人,还好,就是脸色落寞了点,离我设想的双目赤红头发爆炸振臂高呼苍天无眼还有一段距离。
“您是来安慰身世坎坷的失意人,还是来我这个失心疯的人打架的?”
他起身走过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够了没?我不是来同你打趣的,阿楚,你认真点。”
我突然忍不住笑,又觉得这几个人为了我一个小小糕娘的身份可算是操碎了心,现在笑还真有点不厚道,赶紧克制住:“现在,陛下是不是觉得叫我长歌更顺口一些,符合故事剧情一些?”
沈丛宣突然之间变魔术一般,不知何处领出来一壶酒,俩酒杯。
恩?!
我回过头去看看地上被我摔碎了的茶杯,这玩意儿是哪里来的?
“你何时找来的酒?厄……从哪儿……?”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你那清脆的摔杯子的声音我可早就听到了,我看你需要的不是一杯茶来疗养身心,而是一壶酒,来断一下你的思绪。”
我心里替他击了一掌,知我者,小长孙也。
沈丛宣虽然对我这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厌恶所谓“公主身份”的态度嗤之以鼻,还是也给我满上了一杯。他带来的这壶酒带着桂花的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心神荡漾。
“尝尝吧。所以说青岚并不了解你。”沈丛宣自己先干为敬,“王大爷自己酿的陈年桂花露。”
我小心翼翼抿了一口,果真醇甜劲辣,还有股子果香蔓延在齿唇之间。多喝了几口,身上有惹从脚底蔓延。
“王大爷?”
“恩,王英。”
王英不是你家丞相大人吗?
这个人已经成长的让我看不透了。
“你这个样子,端着一壶酒进来,我还以为你是来安慰我失恋了的呢?酒我已经喝了一口了,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快对我说吧,别像个娘们磨磨唧唧,做为一个娘们,我就从不磨磨唧唧。”
沈丛宣扫了我一眼:“酒可是喝足了胆子才大。”
我撇撇嘴:“说真的,我不明白,你们这一出戏导的可是有点过了分了。你明明早上就知道,却同我不提只字片语,让我在赫连敏言那里受了一遭,再让我在太皇太后这里再受个惊吓,最后还抛出个大魔王沈青岚来同我解释来龙去脉,”我想了想,“不对,青岚不算最终大魔王,你才是,话本子里讲到现在应当由你来说个真相了,是不是?”
沈丛宣脸上浮现愧疚之色,自嘲而笑:“我今早的确是知道了一些,不过不是全部。昨夜我整宿未眠,同赫连长风关于这件事儿促膝长谈了一下,还没想到个确实的办法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谁知那赫连敏言不知从哪儿听了些风声便叫了你过去给你看了那幅画。除了这些……我也是没想到太皇太后已经开始注意到了你,已经私底下先我一步拿到了你母亲侍女的画像。在你们看来,我同太皇太后的关系实在是融洽的不能再融洽了吧,但是,你们可曾知道,这几年我处处受制于她,她所谓的放权,不过是抛了一些难做的,无关紧要的虚权给我罢了,这几年我慢慢夺权,南魏也变得有所谓盛世的模样,南魏很太平,其他三国却是多有磨难,我不能让她再毁了我的心血。”
“你应当从青岚那里听说了吧,我在郊外难民凉亭初见你,之前没有找你也只是希望你能过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我宁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你,只是没想到会引起顾家那帮人的注意……也算是我对不住你,所以才想把你招进木言堂来,我之前同赫连长风说过,我怕顾湘她之后拿你来对付我,阿楚,我担心你,但就凭你的身份来说,比起一个平民,北周公主对你来说更安全。”
我一面的淡漠说道:“有时候爬得更高,可是会摔得越惨。”
他点点头,“有时候的确是,现在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问他:“你什么时候认为我是北周公主的?”
“……在四清山的时候……”
“什么?”
在四清山的时候?
我听着一愣一愣的。
沈丛宣呵呵苦笑:“在四清山的时候,全山也就是只有你才觉得我是个被人欺负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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