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曾济荣起了个大早,他特地抓了只鸡来宰杀。正在拔毛,看见大哥走了过来,问道:“大哥,昨晚睡得还好吧?”
看得出曾济元精神抖擞,丝毫不显疲惫,仿佛一下年轻了好几岁,他双手蹭了一下脸,道:“嗯!好得不得了。哇!原来这山上也有家的感觉。早上起来,这山里的空气是真新鲜呐!诶!你干嘛大清早的起来杀鸡啊?”
“今天县里要来人检查工作,在这荒山野岭,除了杀只鸡没什么好招待。”曾济荣一边打理着一边回着大哥的话。
“哦!那得好好准备一下,可千万别怠慢了人家。诶!对来,这么早你上哪儿买的鸡啊?”曾济元不解道。
“呵!是老二从家里带上山的,嘿!你别说还真让他养成气(成功)了,越养越多,现在都有三十几只了。”
“啊?真的吗?可是这池子里的水都是剧毒,养的鸡能吃吗?”曾济元很怀疑,要是鸡喝了池子里的谁不变成了毒鸡,人吃了恐怕也会中毒。
“不会,要是鸡喝了强水早就死了,又怎么长得大呢?昨晚上吃的就是,你有没有感觉有事啊?”曾济荣道。
“那倒没有,相反我还感觉特别香。”
曾济荣伸了一下要,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二哥在他的小屋后面搭了鸡舍,前面的池子边上又都是围起来的,这些鸡是不会进入的。你还怕中毒,可是这今天要来的寸县长啊!最喜欢我们厂里的鸡了。每次来都要抓两只回去呢!”
“寸县长?我们这边没这个姓啊!他是哪儿的?”曾济元突然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心想:“该不会是他的什么人吧!”
“哦!他呀!是云南人。据说也当过兵,打过援越抗美。”曾济荣道。
“什么?他真打过援越抗美?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曾济元很急切,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整个人都呆住了。
“寸铁柱。”曾济荣答道。
“啊!果真是柱子!”当曾济元听到村铁柱三个字时,时间一下子就退格到了三十七年前的越南战场上
“大哥!大哥?”曾济荣看见大哥陷入沉思,连喊了两声,
曾济元才从回忆中醒来,眼里一下全是泪水。
“会是哪个为救自己。俯身在自己身上的村铁柱吗?还是仅仅同名同姓而已?真相很快就能知道。”曾济元的内心可谓五味俱全,激动、高兴?还是歉疚。
“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寸县长?”
“呵!不认识,只是想起了一个战友,跟他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呐?”
“不太可能,我的那个战友已经牺牲了。你弄好了没有?我到后山转转去。”曾济元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呃!就好了,那你自己小心点啊!后面的林子很深的,别迷了路。”
“不会的,放心吧!”
说着,曾济元独自一人向着后山而去。
曾济荣则将在啥好的鸡交给姜妹炖好。自己到采场去了。
中午时分,县里果然来了人。一行有六个,有寸县长亲自带队。对矿上的安全工作进行视察。
曾济荣拿着好烟一排打过去,倒是都接着点了起来。还与寸县长寒暄了几句,同行的还有黄金局的领导,都走在寸铁柱的后面。
曾济元老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长相有些显老。在确定无疑后,曾济元上前一把抓住村铁柱的手。道:“老兄弟,真的是你,你真的还”
寸铁柱错愕了一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首长!”村铁柱认出来了,立刻立正向曾济元敬了个军礼。
“好兄弟!”
两个男人抱头痛哭。
这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与村铁柱同行的人更是大惑不解,一个副县长为什么会对一个白首老者敬礼。当然,包括曾济荣在内,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交情,那可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
“你怎么在这里?”寸铁柱问道。
“这是我弟弟开的厂子,我在这里出现,应该不稀奇吧!来来来!快进屋说。”曾济元一下子就抢了弟弟的风头,一下就成了这里的主人。
当然,曾济荣不会生气,相反他感觉倍有面子。
好烟点上,好酒好肉端上,这就是这对生死兄弟,三十多年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曾济元不解寸铁柱为什么会到他的老家工作,还做了父母官。
寸铁柱变成植物人以后,医生都说好不了了,可谁曾想他在回乡养病时被闪电击中,不但没送命,反而奇迹的活过来了。后来记忆缺失,辗转来到南龙,当地人发现他原来是个军人,就将他送到医院疗养。随着身体的逐渐康复,当地政府还给他安排了工作,还在南龙成家立室,刚被提为副县长县两年,负责全县企业的安全工作。
曾济元曾经托人找过这位救过自己的恩人,但是一直杳无音讯,想不到今日轻而易举的就见面了。多年不见,两人自是有很多话要说,相互之间告知了这么多年以来的人生经历。
由于公务在身,在检查过曾济荣的矿山后,寸铁柱因为要到其他矿点检查,所以短暂相聚后留下了联系方式,就告别了。
这次见面,曾济元的心里又无限的感慨,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位原本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生死兄弟。寸铁柱也感慨还能见到自己的首长,真是人生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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