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
也不知道究竟是白芷的惊吓刺激有了作用,还是王大夫自己想开了,他呆愣的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阮春英压根就没怀孕,当初阮春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忙谎称怀孕。
白芷听罢了然点头,王大夫这话倒是与先前万阳说的那件事互相印证。
万阳先前与她说,早在上个月的时候有位老妈子曾经找过他的母亲。
那老妈子说是瞧见阮春英房里的紫儿鬼鬼祟祟的拿了什么东西丢出去,她一时好奇便趁着紫儿离开翻看了一番,一看之下顿觉奇怪,因那竟是带血的衣裤。
看那衣料材质比他们下人要好上一些,当时那位老妈子曾猜测是阮姨娘的,只是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她自是不好与人说。
可她本就是个嘴碎的人架不住心里有个秘密,便私下里与万阳的母亲说了,恰巧就被万阳听去了。
如今万阳的话配上王大夫招供的事情,倒是将真相还原了一个大概,阮春英本就没有身孕,虽拖得一时半刻却也知道假孕绝对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趁着柳月娘给她送酸梅汤的时机,假称孩子小产,将这件事嫁祸给了柳月娘,同时也洗清了自己。
这一石二鸟之计,她用的还真不错。
那么,问题又来了,阮春英为什么一定要假孕呢?既然她和云客卿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怀孕不是迟早的事情吗?至于急在这一时半刻吗?
莫非是云客卿的身体有问题?
白芷发现自己的脑袋转的方向有点奇怪,慌忙打住这荒唐的念头,无论如何这件事终究不是她该考虑的,如今有了王大夫的证言她手里也算有了个筹码。
拿着刚刚记录好的证言让王大夫签字画押,王大夫经过刚刚的讲述早已平静下来,只是他看着白芷的眼神有点怪,目光中满是敬畏害怕,就像是怕她会忽然扑上去把他吃了一样。
其实她哪有那么恐怖,今天早上临起床白芷还特意看过柳月娘的样子呢,依旧是面若桃花,根本一点也看不出死人的样子,可她忘了,不像死人的死人才最恐怖。
紫儿是阮春英的贴身丫鬟,更是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这件事只有王大夫的证言却还不够,最好还是弄到紫儿的证言,只有这样,这件事才是真的坐实了。
白芷想着就叫万阳先把王大夫看管起来,然后去到旁边放杂物的耳房。
紫儿已经被人绑成了一个麻花,颓然的坐在地上,发丝凌乱,面带不甘。
白芷进去,她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瞟了她一眼,就又垂着头安静坐着去了。
白芷犹记得上次在阮春英那边瞧见紫儿,当时只觉得这姑娘冷静自持,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自有自己的一番计较,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虽然紫儿的聪明让她有点头疼,但她不得不承认,紫儿真的不像个十几岁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她甚至敢肯定,若是阮春英身边没有这位紫儿姑娘,阮春英一定早就露出了马脚。
因想着要从紫儿口中套话,自然也要意思意思给点好处,于是白芷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快起来吧,地上凉。”
紫儿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似乎在奇怪她的前后反差,迟疑了片刻才问:“夫人,究竟想问奴婢什么?”
白芷思量片刻,这紫儿是个头脑精明的人,与她说话的时候拐弯抹角反倒没意思,倒不如开门见山:“阮姨娘为什么要假做怀孕?”
紫儿的脸色果真变了,嫣红如血的唇紧紧的抿着,那双黑葡萄一般的眸子在眼中滴溜溜的转着。
只是不出片刻,她就恢复了平静,小脸上丝毫看不出刚刚的惊慌失措,笑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姨娘的孩子明明是小产了,怎么能是假孕呢?”
“是小产还是假孕,你和我都清楚,想必你刚刚进来的时候也瞧见王大夫了,你猜他说了什么?”
紫儿默然不语,却拿眼角仔细的盯着白芷,似乎想从白芷的脸上看出什么,可她这话本就不是说谎,自然一脸坦荡,是以紫儿只瞧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低眉敛目的说:“王大夫给咱们府上瞧病,上次姨娘小产,本是期望着他能保住孩子,可是王大夫医术不精,没能保住,姨娘痛失孩子既伤心又生气就拿了桌上的茶杯砸了他,想必这王大夫怀恨在心胡说八道,夫人可万不能信他的胡言乱语。”
白芷愣住,不禁暗叹这紫儿的心智坚定,不过片刻居然就能编出这么“完美”的谎话来。
这紫儿的谎话说的忒高明了点,不过几句话便将王大夫拉下水,却将自己和阮春英摘得干净,且她说话的时候镇定自若、不见丝毫惊慌的样子,白芷的心里微微的一沉,心说,要想从她口中套话只怕难了。
“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阮姨娘做的事情,你以为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吗?你不说,自有别人说,迟早真相大白。”
紫儿垂头站着,默然不语,红唇紧紧的闭合着,显然是不想多言一句。
这紫儿对阮姨娘倒是忠心耿耿,虽然与她是对头,可白芷也不得不说,这丫头比锁儿懂事多了。
“小四,你先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这里半步,更不许她和外面的人联系。”
“是。”小四应了,自是守在门口不敢离开。
白芷叫了万阳去请他所说的那位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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