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夜尽,绮里烟沙扶起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伤势极重,全身骨折、五脏俱损,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咽气绝息了,可这白衣女子尚有气息,她的身体正迅速地自我修复,惊人的自愈力让绮里烟沙觉得奇怪,绮里烟沙用微念观察白衣女子的魂魄,白衣女子的魂魄中竟被人施下了一道隐秘的封印。
辰时天明,绮里烟沙将白衣女子安置在郊外一户田家里,她也该回去司徒府了。
二月晴空,晴空碧洗,万里无云,洞见天宇。
莺飞草长二月天,二月天慵懒人意。人意慵懒,书是看不进去了,他合上书,推开纹凤雕龙的小窗,伸展腰肢,窗外微风渐暖。
园子里,花正艳,姹紫嫣红,浓烈妖娆,妖娆的近乎谄媚。
“可惜没有桃花。”盛惜风说道,“钦儿,拿酒来。”
“就知道喝酒。昨日你烂醉如泥,老爷见了,一怒之下罚去我半个月的月钱。”钦儿埋怨道。
“好个奴婢,还敢顶嘴。”盛惜风回过头来,嘴角露出一丝轻佻诡异的微笑。
“近日,我从书中学了一招武式,过来,我耍给你看看。”盛惜风说。
“老爷叫你看书,你看得全是些不入流的书。”钦儿道:“我就来过来看看你那花拳绣腿。”
钦儿向他走来,盛惜风一把揽住她的腰,迅速在她右肩上轻轻一点,钦儿便昏睡在他怀里了。他把钦儿扶到铺着金毡的卧榻上,然后关上门,悄悄走出书房。
“少爷,老爷吩咐过,不能让你出去。”府门旁,门司一脚跨在门槛上,伸出右手横在他面前。
盛惜风脸一撇,不情愿地走开,倏地转身,飞出左手,直击门司右肩上的昏睡穴。
门司侧身右转,顺势左臂回钩,抓住盛惜风的手腕。这门司倒是个有点武道根基的人。
“开玩笑,何必当真呢。痛死了,快松开。”盛惜风嘻笑道。
门司推开他的手,嗔笑一声:“少爷,回去吧。”
盛惜风走出几步,忽又转身,右手点向门司的左肩穴。门司侧身左转,轻巧避开,不耐烦道,“少爷,请回。”
盛惜风怎会就此轻易罢手,他左一手右一手反复不停地使出那招飞星斫穴术,却依旧触不到门司的肩胛骨。门司气喘吁吁,左躲又闪,愈加不耐烦道,“少爷,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别浪费时间了,回去吧。”
盛惜风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些许汗水,终于不甘心地走开了。刚走远几步,盛惜风忽地又转过身来,右手还是那招飞星斫穴。门司再次侧身左转,盛惜风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这一次,他却是用右手点向门司的右肩穴,那门司恍然大悟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盛惜风大笑着走出盛府的大门,从集市买下一匹白马,骑着白马扬长而去。
街市车水马龙,往来人流熙熙攘攘,在拥塞不堪的人堆里,唯独一匹扬鬃白马,从远处奔来,风驰电掣,劈荆破浪,绝尘超俗。
远见白马奔来,路人四处散开,惊慌之余,不免议论纷纷,怨声乍起,然而见到马鞍上的人后,人们却又显得稀松平常,只是叹一句,盛府的大少爷又出门了。
阳光下,城中第一酒楼“雅云阁”的金字招牌格外醒目。达官显贵、商贾旅人进出酒楼,一掷千金。
酒楼之上,雕花的木窗边,一位红裳女子神情落寞,看向街市。街市上,波澜不惊的人海中突然掀起一道风浪,那女子定睛细看,顿时惊呼起来,“是盛公子”。
接着,又有三五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探出头来。女子们手持琼浆玉露,半倚阁窗,哝情嘻笑间,妧媚婀娜。
白马掠过雅云阁,盛惜风对楼上的女子们回眸浅笑。其间一位青衣女子,竟把手中的镶玉金壶朝白马抛了过去。盛惜风轻轻后仰,整个人如一片飘转的雪花,“伸手揽月”,竟稳稳接住酒壶。
盛惜风揭开酒壶,细细一嗅,笑道:“谢姑娘赐酒。改日定当答谢。”楼上的女子们一时纤手掩面,莺声娇笑。
盛惜风继续策马飞奔,短短片刻,便已驰过三街四坊。盛惜风要去哪里,没有人知道。
西街。路人喧声异常,人群挤作一团,围观热闹。
司徒静仪从轿子里走出来,带着几名仆从,疏开围观者,走到人群的中央。
众人目光下。几名彪形汉正俘困着一名女子,见司徒静仪走来,躬身作揖道:“大小姐”。司徒静仪挥了挥手,大汉们稍退到两旁。
司徒静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骂道:“贱婢。放走我的猫,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大街上逍遥自在。给我狠狠地打。”
大汉抽出马鞭。鞭声如哨,几鞭下来,那女子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鞭笞下。女子柳眉紧蹙,齿咬朱唇,不言一声,一双美目含星,直勾看向司徒静仪,毫无悔过乞怜的意味。
“贱人,死不悔改。”司徒静仪岂能容得下一名小小的婢女如此的漠视与顽抗,当觉颜面无存,指着身旁的一名丫鬟命令道:“去,给我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丫鬟奉命上前,拿着短匕的手畏缩颤抖,迟迟不肯迈出脚步。
司徒静仪见状,一把夺过匕首,推开丫鬟,怒骂道:“没用的东西。”
短匕逼近女子,众人一阵唏嘘,惊出冷汗。忽然街口传来一嘶马鸣,众人视线所及,一位翩翩公子手持玉壶正骑马奔来。
人群急忙散开。但见那白
喜欢云心浣瞳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