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云渚工作站食堂楼上的会议室内,召开了“关于凹二村村民张海诚为曹友华家造房子坠楼身亡赔偿问题的调解会”。
调解方:云渚镇综治办于主任、镇司法所老关、云渚工作站书记周蓉、凹二村驻村干部王阿呆。凹二村的村干部,曹家所在村洛水村的村干部,以及曹家所在村工作站的工作人员未出席,原因不明。
张家代表:死者张海诚的妻子张莲花、张莲花的弟弟张俊平、死者张海诚14岁的儿子张标。
曹家代表:房子户主曹友华的哥哥曹友中、朋友老肖、其他亲戚朋友八人。户主曹友华及老婆儿子等家人缺席,原因不明。
调解过程:
张家人的表现:
张莲花基本上就在那里哭,唯一的一句话;“他是为你们家造房子掉下来的,你们要负责的。”
张莲花十五岁的儿子留着眼泪茫然的看着别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莲花的弟弟张俊平木讷的站在那里,抽着雄狮牌香烟,半天说出不出个一个字。
曹家人的表现:
曹家户主的哥哥曹友中表示:“这个事情谁都不希望发生的。张海诚自己太不小心了,又没人害他。曹家刚造了房子,现在也没钱,愿意问亲戚借来4万块钱赔偿给张家,但是要张家把协议签好。事情一次性了清。”
曹家户主的朋友老肖:“如果实在谈不下去,张家去法院起诉好了,这起诉要拖个半年一年也说不定,还要花钱请律师。再说张海城是自己掉下了摔死的,他自己存在主要的责任和过错,最后即使到法院打官司,张家也得不到多少钱的。《侵权行为法》上写的很清楚的。”然后老肖又表示自己就是个律师,这个事情还特地请教了法院里面的副院长,张家人可以找个律师或者法院的人问问。
曹家户主其他亲戚朋友,一个个牛轰轰的,叼着软中华,身上有纹身,一看就是混的比较开的,不怕打架不怕坐牢的角色。
调解方的表现:
于主任表示:“张海城做小工摔死,大家都很同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莲花还要照顾好儿子张标。希望曹家考虑到张家的困难多赔偿一点。当然从法律上来说,张海城是自己掉下了摔死的,他自己要承担责任的。曹家刚造房子也比较困难。希望张家也体谅下。如果真的谈不下去,那张家也只能自己上法院了。”
周蓉很想为张莲花说说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曹家来参加调解的有法律上的内行,又有社会上的混混,一副讲理和动手两不怕的架势。
再看看张家,张莲花只知道哭,张俊平只知道傻愣,还有个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最后看调解的主持人于主任和老关都是明显偏向于曹家了。
周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也没什么作用。
调解结果:要张莲花回去考虑三天,愿意签字一次性了清,曹家赔偿四万,不愿意的话,张莲花自己去法院起诉。
曹家的代表有说有笑地开着三辆汽车离去。
张莲花哭哭滴滴,唉声叹气地希望镇领导心心好,再做做工作,帮帮忙。
综治办于主任、司法所老关坐车离开,周蓉只得继续安慰伤心哭泣中的张莲花。
周蓉的心里对这个事情接下来的走向并不乐观,理智告诉她:张莲花要么接受对方的4万赔偿,要么去法院起诉走漫长的诉讼程序。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但是情感上,周蓉又不忍心再给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以打击,只得安慰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思量了半天,周蓉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张莲花说:“要不我明天再陪你去趟对方的工作单位,直接找对方当事人谈谈,你说对方在隔壁定安镇的土管所上班?”
张莲花感激的点点头。
按理说,周蓉这个工作站书记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调解职责,既然调解不成,这个事情,她就没有必要再去过问了。但是,或许是女人的同情心,或许是久经磨砺却未完全磨灭的正义感,又或许是其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使得她依然继续跟进这个麻烦而又希望渺茫的事件。
此时的阿呆,却是另外一种心情。他不懂赔偿的法律更不懂农村里复杂的是是非非,但是一个普通人的良心,告诉他应该做点什么了。
阿呆生平最恨恃强凌弱,听了张莲花的讲述,又见识了曹家人的嚣张跋扈,他真的很气闷。就随口对周书记说;
“周书记,要不明天我也去吧。”
整个调解过程中,周蓉一直无视阿呆的存在,也知道这个时候阿呆一个驻村的临时工是帮不到什么忙的。随即想想:明天多个人去也好,阿呆这个凹二村的驻村干部去了也合适情理。
其实周蓉心里也担心过,明天带阿呆去对方单位会不会闹出点什么。但是她内心其实对曹友华也很不满,别人给他家造房子人摔死了,他这个当事人调解都不参加。就同意阿呆也去了。
然后周蓉又在心里想了下第二天见到对方当事人曹友华以后,如何帮张莲花说话,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曹友华多赔偿一点。曹友华好说也是个土管所的土管员,是个公务员,总要讲道理吧。
而第二天的事情却完全出乎周蓉的预料。
当周蓉、阿呆、张莲花三人到了曹友华的工作单位安定镇土管所以后,却被告知:“老曹不在,出去旅游去了。”
这当事人曹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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