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老奶奶,您好好休息,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明天再来看您。”飞飞把水果篮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那个,就是那个新闻上报道的那个老太婆吧,讹诈别人的那个。”走廊里,护士们窃窃私语。
“谁说不是呢,那个被敲诈的人真是倒霉,听说赔了好几十万医疗费。”
“怎么这样啊,以后遇到这种事谁还敢出头啊,法院也太不讲理了。”
“法院也没办法啊,老太太的家人把老太太往法院门口一横,任谁也没办法啊。”
“现在人心真是太坏了,但愿我别遇到这种事情。”
“咳咳,”一个身材高大的医生在旁边咳嗽,护士们赶忙停止了闲聊,各自去忙手上的活计了。
“喂喂,大叔,你那么厉害,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吧,老奶奶到底是被人撞的,还是自己摔倒的啊?”飞飞仰头问那个医生。
“那件事情重要吗?要么有一个撞了人还不承认的司机,要么有一个讹诈好心人的老太,你希望哪种结果?”商君说道。
“咦,真小气,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调查。”飞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接着头一歪,仿佛睡死了一样,商君摇头笑笑,把飞飞抱到医院的病床上。
交管大队的微机房里,工作人员们都出去吃午饭了,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房门也锁得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计算机全部突然开机了,仿佛被黑客远程控制了一样,大量的监控录像被以十六倍速播放着,画面令人眼花缭乱,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主机都快冒烟了,终于定格在一个镜头上,这个镜头被反复播放数次以后,电脑的电源被切断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飞飞醒来的时候,商君正在看报纸,报纸上的头条报道了最近的连续凶杀案,死者都被分尸,而且各自取走了身体的一部分,由于画面过于血腥,照片上打满了马赛克。商君看着马赛克,皱起了眉头,按理人间的案件与他无关,无论凶手是杀人取乐还是杀人做菜都自有天道定夺,然而近半个月他都没有接引过枉死被杀的灵魂,事情可能有些棘手,商君的目光刺穿了报纸,在上面烧出一个洞,很快火焰把整张报纸都烧没了,恰好看见醒来的飞飞呆坐在床上。
“这不是我们的侦探回来了嘛,调查出结果了吗?”商君揶揄道。
小狐狸看见自己的主人终于醒过来了,跳上床舔舐主人的下巴,飞飞很罕见地没有和它玩闹,这令它很惊奇。
“大叔,不用把那个破坏道德的人送入地狱吗?”飞飞问道。
“不用啊,那个人已经活在地狱里了,今后也会一直好好地活在地狱里。”
商君笑道。
“一直活在地狱里啊。”飞飞似懂非懂。
“所谓真相,有时不过是虚无而已。”商君笑笑,形体消散在房间之中。
飞飞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也抱起狐狸化作白色的烟雾飘散了。
就在隔壁的病房里,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在医院这种地方,算是并不罕见的场景。家里的顶梁柱患了癌症,却没有足够的钱医治,即便有足够的钱也没有意义,无非是给医院添砖加瓦而已,正如那句话说的,“医院也并不是慈善机构啊。”
医生和护士们看惯了这样的场景,早已经退了出去。家里的独子,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看着接近崩溃的双亲,握紧了拳头,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太阳,落山了。
男孩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萧瑟的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垃圾,霓虹灯装点的街道却洋溢着夜生活的欢声笑语,真是个残酷而又美好的世界。
远远望着自家昏暗的平房,男孩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进家门,他竟然去买了一包烟,虽然店铺的老板怀疑他的年龄,但还是卖给了他,做生意的人不会与钱为难。他点上了一根烟,果然呛得咳嗽,不过已经没关系了,他的心里已经另有打算。
男孩往市郊的边缘走去,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树林里的猫头鹰一只眼睛看着这个踽踽独行的孩子,也不禁好奇地睁开了另一只眼睛。
他走到一个说不上是庙宇还是教堂的建筑面前,缓缓地扣响了门环,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探出半边脸来,这是一张怎么样诡异可怖的脸啊,简直不能称之为人类的脸。
“果然是个大孝子,进来吧。”鬼脸说道。
男孩没有丝毫犹豫,跟随着鬼脸走进了宅院的深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寂静的院落里回荡着低沉的吟唱声,还有液体烧沸时的咕嘟声。一个看似道士的人将一种奇异的粉末抛洒在空气中,其他的众人围绕着男孩转着圈,眼神敬畏而又凶恶,突然,领头人将手直接插入男孩的背部,将心脏掏了出来,男孩竟然毫无知觉,毫无反应。
夜,更深了。
事务所里,飞飞正在练习毛笔字,这是她每日必做的家庭作业,熟悉使用毛笔可以更好地绘画符咒。商君一连给警察局的高层打了好几个电话,这个高层当然也是一位无常,还是商君带出来的徒弟呢,警察是他在人间的身份,在处理某些特殊的问题时,非常地便利,也算是一种变通的手段。
“师傅,这个事情我们也焦头烂额呢,一点头绪也没有。有些话不能在开会的时候讲出来,我觉得这不是普通人做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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