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盐水的刺激性较小,张子安用生理盐水给大橘的伤口消完毒,又用干净的纱布把伤口包扎上,避免被寄生虫感染——这个过程可能会触动伤口,有点疼,但整个处理过程中它一声不吭,也没有乱动,算得上一条好喵。
弄完之后,张子安从货架上拿下一瓶猫罐头,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两瓶,打开放到大橘的面前。
想要伤口尽快愈合,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抵抗力,而吃不饱肚子就谈不上抵抗力。
大橘已经饿了好几天,闻到猫罐头的香味,早已口水泛滥,但它看了看旁边同样饿着肚子的流浪猫,又把猫罐头推给了它们。
其他流浪猫又把猫罐头推了回去。
“不用推了,人人……不对,是猫猫有份。”张子安说道。
大橘这才心安理得地把头扎进罐头里狼吞虎咽,看样子两瓶都不够。
“这个……要不要戴上?”
张子安拿起一个伊丽莎白圈,也不知道是在询问谁的意见,是弗拉基米尔还是大橘。
“不用了,我已经告诉它不要自己舔伤口了。”弗拉基米尔说道。
它在宠物店里待了不少的时日,也听张子安向顾客讲过一些宠物健康的常识,比如宠物受伤之后总是喜欢舔自己的伤口,而在很多人看来,唾液能杀菌,猫狗舔伤口能加速伤口的愈合,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唾液里确实含有某些杀菌的成分,但含有的各种杀不死的细菌更多,否则唾液若是万能杀菌药,还要各种抗生素干什么?
宠物舔伤口,非但无助于帮助伤口愈合,还会进一步引发感染。
不仅是宠物本身,甚至不少人自己受伤了,伤口很轻微,自己并不在意,然后就跟猫狗玩,而猫狗又会本能地去舔主人的伤口,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首先是狂犬病的问题,有些猫狗带病但是自己没有发作,却可能通过伤口令人类感染。
就算是猫狗没有携带狂犬病毒,唾液里也含有其他对猫狗无害却对人有害的病菌,甚至有传闻说会导致特定人群严重感染到截肢的程度,不可不防。
不少狗喜欢吃屎就不说了,大部分猫也会在大便之后舔干净自己的菊花,它们的舌头刚舔过屎又去亲昵地舔主人的伤口……想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当弗拉基米尔在海滩的岩洞里找到大橘后,马上就阻止它继续舔伤口,并且让其他猫把它带回宠物店。
张子安点头,放下伊丽莎白圈,又继续替其他流浪猫做检查。
某些流浪猫的伤势看似不是很重,但往往造成恶劣后果的不是伤势,而是伤势引起的感染。它们的体格没有大橘强壮,伤口已经不同程度出现了感染的征兆,毕竟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寄生虫和细菌疯狂滋生,因此它们的状况其实比大橘还要险恶。
有一只三花猫,当然是只母猫,右后腿被重重地咬了一口,虽然只有这一处伤口,但牙印很深,创面已经感染化脓,走路一瘸一拐的。
最麻烦的是,这只三花猫的身上有跳蚤,跳蚤的吸血令它本来就有轻微的贫血,身体素质不太好。
这十几只流浪猫里,就属它的状况最危险。
张子安没有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势,按理说,这种伤势应该送到宠物医院或者宠物诊所,让专业人士来处理。
只不过……专业人士,很可能图方便地选择给它截肢,这样痊愈的可能性最高,收取的手术费也最高。
张子安把自己的顾虑讲给弗拉基米尔,是选择更冒险的保守治疗,还是更激进却更安全的送到宠物医院截肢的方案?
弗拉基米尔凝神思索,这对它也是两难的选择,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保守治疗吧,流浪猫少了一条腿,到了野外也是死路一条。我相信它能挺过去,死亡不属于喵喵主义者!”
张子安理解它的决定,其实就算是人类,很多人也是宁愿冒着死亡的风险保守治疗也不肯截肢变成残疾。
对流浪猫来说,截肢的后果更加残酷。
他首先要彻底清理伤口,剪掉伤口附近的毛发,然后用小刀切除腐败的组织。
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实施手术,这个过程的痛苦堪比关公刮骨疗毒。
他本来想用绳子把这只三花猫绑在什么东西上,防止它在手术过程中挣扎,但弗拉基米尔说没必要,这只三花猫的意志力很顽强,能忍得住。
于是,他试着动手切了一下,三花猫疼得浑身抽搐,但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也没有大幅度移动身体。
他对这只三花猫既同情又佩服,他自己是绝对忍不住这种痛苦的,看来它是一位坚定的喵喵主义者。
无论是当医生还是当护士都是心狠手黑的,因为手软只会给病患造成更多的痛苦。
他尽自己所能,用消过毒的小刀和剪子把伤口周围腐烂的组织清除干净,然后用双氧水和洗必泰反复对伤口进行消毒,接着把双氧水清洗掉,用无菌纱布把创面擦干,再将医用凝胶涂抹到创面上,促进伤口愈合,最后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光是这样还不够,由于伤口已经感染,还需要给它注射抗生素,但张子安不具备行医资格,没有抗生素,只能等白天把它送到孙晓梦的宠物诊所请她帮忙了。
这一番折腾,三花猫已经疼得快要晕死过去,九条命至少去了八条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好歹坚持下来了。
张子安取来给宠物除跳蚤用的喷剂,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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