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浑身剧震,失声道:“什么?”
司浮竹话一出口,在场者除竹花帮帮众外无不目定口呆,为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所震撼,连素素俏脸上都泛起惊讶的神情,因云啸从未对她提起过自己尚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素素身为大龙头翟让之女的丫鬟,对江湖中的帮派势力自是有着一定的认识,知道“竹花帮之主“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但素素向来善解人意,虽心中存有疑问,却知眼下非是出言相询的好时机,加之云啸究竟是何来历对她来说并不如何重要,故只是乖巧地俏立在云啸身旁,一言不发。
对云啸行过拜见之礼后,司浮竹立起身子,面对静玄的疑问,这位名动江湖的竹花帮军师表现出令人叹服的耐心和涵养,微笑道:“司某想我适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难道师太欲让浮竹再复述一遍么?”
静玄仍是满脸的不能置信,戟指朝向云啸尖声道:“贫尼不信!这个自甘堕落的净念禅院弃徒,声名狼藉的江湖浪子,竟然是竹花帮的帮主?!”
“大胆!”忠实地守卫在云啸身后的竹花帮战士齐齐色变,手按在刀柄上,只待云啸一声令下,便将这胆敢对自己心中神明一般的人物不敬的尼姑乱刀分尸。
司浮竹儒雅的面容上怒意微现又立刻平复,皱眉道:“师太请注意自己的言辞,若再对云啸大人出不逊之言,浮竹将不敢保证帮内弟子会否按耐不住立时将师太格杀当场。”
静玄不屑地冷笑数声后,方傲然道:“贫尼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因你区区几句威吓之言便乱了方寸?好吧,若你所言非虚,那么云啸的真实身份其实便是竹花帮的帮主——白夜叉么?“
司浮竹含笑道:“正是。”
静玄双目透出深思的神色,决然摇头道:“不可能!云啸自成年以来,梵师姐便降下法旨,派人严密监视他的行踪。就算云啸有通天的本领,亦绝不至于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出收复竹花帮如此大事而将静斋瞒在鼓里。而且白夜叉和云啸更曾经同时现身于相隔千里之外的两地……”
云啸轻笑一声,走上前油然道:“也罢,云某今日便友情赠送解你疑惑,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
浮竹出言道:“主公,这里有浮竹主持即可,您伤势颇重,还请尽快返回城内接受治疗。”
云啸摆手道:“无妨,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老命。况且在阴谋得逞后向失败者解说自己的安排,从来都是身为dà_boss所应尽的义务,不是么?”
浮竹只有苦笑。
云啸精光闪闪的眼神遥视静玄,摇头失笑道:“梵清惠能在云某已经破教出门,难对师妃暄造成太大威胁的情况下仍不忘对我这个江湖散人保持充分警惕,此等面面俱到的缜密心计,连在下亦不得不说一个服字。但梵清惠的失策便在于仍是低估了云某的能力,又或是出于大意,没有于第一时间对我这个潜在的威胁作出预防,以至于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其实道理说来很简单,在我离开净念禅院后的第二年,便已经入主竹花帮,尽掌大权。及我冠礼之时,在下的组织已是发展得十分完善,并不断壮大,江都一带虽表面上是杨广的地盘,但实际上早尽数落入云某掌控,梵清惠到那时才派人监视我已经太迟。静斋虽然势大,但影响力只局限于中原一带,到了南方怎斗得过我这个地头蛇?你们所能得到的情报,皆是我想要让你们知道的。”
静玄动容道:“这怎么可能?离开净念禅院后第二年,那时你才几岁?竹花帮至不济亦算十帮八会中的大派,帮派中的元老怎会让一个还未成年的幼童当上帮主?”
云啸露出缅怀的神色,又恍然道:“原来当年跟随在梵清惠身后的尼姑中有你一个,这样便好解释多了。既然当年之事你亦在场目睹,那便该知道云某并非泛泛之辈。”怫然作色道:“说到底,你以为我是谁啊!我的厉害之处,怎是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尼姑所能想象?”
静玄听得乏言以对,云啸所言乍听来虽匪夷所思,但仔细考虑却并非没有可能。梵清惠虽心机深沉,但仍是低估了云啸。试想,能够以八岁幼龄便成为宗师级高手的怪物,又岂能用寻常孩童来推断?
云啸似是看出静玄的懊恼,微微一笑,接着道:“至于白夜叉的问题,则更加容易……”右手往身侧伸出。司浮竹露出会意的表情,配合默契由袍袖取出一只面具,珍而重之地双手献给云啸。
云啸微一颔首,取过面具覆在脸上。素素轻呼一声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云啸戴上面具后的可怖样子。
原来这个面具样式狰狞,乃是一个惨白的骷髅头造型,在骷髅左颊上,赫然划过数道呈黑红色,仿佛凝结干涸的血迹一样的条纹,更显阴森恐怖,令人望之胆寒。
身着白衣,夜叉面具,正是白夜叉的招牌形象。
一把低沉空洞,浑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自夜叉面具后传来道:“白夜叉只是个对外公布的形象,无论是谁带上这个面具,在外界看来他便是白夜叉,而竹花帮的绝对掌控者,则从来只有我云啸一人而已,明白吗?”
静玄唯有苦笑,这个道理本来再简单不过,但对于一念三千的智者来说,往往越是简单的计谋越能使其上当。云啸对人心的掌握实在到了可怕的地步,巧妙地利用了每个人心中的成见,竟瞒过了天下所有人,连策算无遗如梵清惠亦被他漂亮地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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