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苏总就把车开过来,交代说车后备厢里还有给他们买得吃的,就走了。
钟葭戴着个旅游帽,帽檐下只剩下圆圆的小脸,她欢呼雀跃地上了副驾驶座,要跟夏青霜学开车。
夏青霜换上了一身白色旅行装,依旧是那么高雅,她稳稳地把车开上了大道。
孙略则做在后座上昏昏欲睡,这些天超强度的工作,他还没有缓过来。
镜屏山离城市不远,山势不高,满山郁郁葱葱的,风光秀美,在炎热的仲夏透出了沁人的凉意。这里几乎没有游人,那潭由山泉汇成的湖水清澈洁净。夏青霜把车停在湖边,三个人沿着那条小溪攀缘而上。越向上走,山势越陡,树木越茂密,山楂、野葡萄、山枣到处都是。钟葭乐不可支,她不停地摘采,先是放在兜里,后来干脆把上衣脱下来,把领口和袖口都扎上,往里面摘。她要孙略和夏青霜帮她摘,说等回去给换姐吃,去馋林阔。孙略和夏青霜俩人也分头采起来,不一会就将钟葭用衣服扎的口袋给采满了。这时,钟葭在那边叫起来,她乐着跳着跑过来,手里抓着个小松鼠,松鼠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们,钟葭哄着它说:“呕,乖,别怕。”孙略笑着说:“你是满载而归。”
他们用了一个小时爬上了山顶,从山顶往下看,又是另一番美丽景色。
这个山的背面非常陡,几乎直上直下的,山石嶙峋,下面是那个湖。
孙略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天,对身边的夏青霜和钟葭说:“这个山我来过。”
钟葭笑说:“白天做大梦,撒大谎。”
孙略也笑了,自己不可能来过,但就是觉得这么眼熟,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够了,三个人下山。
到了那潭湖边,孙略和夏青霜都累了,他们找了一块大青石,在上面准备午餐。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钟葭根本不累,她把松鼠放进一个小纸盒里,跑到一个背静的地方,换上游泳衣,扑进那潭湖水游起来,还一个劲地招呼他俩下水。
望着钟葭那似乎无穷无尽的青春活力,孙略羡慕地说:“还是年轻好!”
夏青霜在那里切盐水火腿,低着头说:“你的岁数也不大。”
对,自己比钟葭只大四岁,怎么就这么老态?孙略想到在自己的青春岁月中,除了与刘诗韵那段短暂的激情之外,几乎总是生活在忧郁和压力中。要是林阔来了,这两个小鬼不知能“疯”成什么样?孙略不由地叹了口气说:“快乐是一种特权。可惜我没有了。”
孙略耳中听到夏青霜难以察觉的叹息声。
过了一会,夏青霜说了一句:“你挺聪明的,你这些是从哪里学的?”
这是第一次听到夏青霜评价自己,孙略想了一会说:“我要是告诉你,我的这点本事是从苦难中学的,你会说我顾影自怜。”
夏青霜依然没有抬头,说:“我相信。你有不可告人的生活经历。”
夏青霜用词很有意思,“不可告人”是贬义词,但用在自己的身上又是那么贴切。
两个人都沉默了,清风中只有远处钟葭戏水声。
气氛有一些尴尬,俩人第一次处于这种情境之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会,夏青霜说:“换姐……,是个挺好的女孩子……。”
夏青霜欲言又止,孙略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以为自己现在和换姐相恋,但其中的苦衷却怎能对夏青霜说。夏青霜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私事,是有意和自己更深一步交往,但自己却不能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孙略歉然,他叉开话题说:“你那本事又是从哪里学的?”
聪明的夏青霜马上知道了孙略和换姐之间有着难言之隐,其实她早就从换姐送行和换姐托钟葭给孙略送东西这些事上看出一些蹊跷。她接着话题自然地说:“是和客户打仗打出来的。”
这倒挺有意思的,孙略问:“你提问的办法很高明,也很厉害,也是跟客户打仗打出来的?”
夏青霜笑了,是一个浅浅的笑靥,笑起来是那样荡人心魄。夏青霜说:“林阔他们一定说我这是给人上刑吧,其实客户所掌握的市场情况是最丰富的,同时他们对市场感觉也是最宝贵的。但客户往往由于对自己产品的偏爱或者自尊心的缘故,不说实话,于是我就通过问题链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你在第一个问题上撒谎,必定就会在第二个问题上暴露出来,这样就可以得到真实准确的信息了。”
孙略说:“这招太厉害了,让人胆战心惊。”
夏青霜说:“这个办法我探索了两年才完善。”
孙略突然想到,一直也没有征求过夏青霜的意见,他问:“你觉得现在开心吗?”
夏青霜想了想说:“挺好的,我这个人对人冷漠,脾气古怪,走了不少公司没一个顺心的。咱们这个小集体挺宽松的,你们容忍我,而且难得你有这么好的策划和执行能力,咱俩配合能做一番事业。”
孙略说:“你不用有顾虑,大家都很佩服你,也知道你是个内心善良的人。”
夏青霜知道孙略是说自己“面冷心善”,她没有言语。
孙略问:“你怎么选择到大连来?”
夏青霜微皱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有难言之隐,她也用孙略的办法,转换了话题,说:“那天在火车上,我看到你去车厢连接处时脸色苍白,你要注意身体。其实,咱们都过得太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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