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这几日身子不适,全在家中研习书法,家中上下老小和郎中皆可作证。”
“二女在下是都见过,不过印象都不深,恐怕不能详尽地回答卫大人的问题。”
“王雅心?不怎么言语。她都不吭声,在下当然无法与她交流。不交流,何来了解?所以,她失踪一事,恕在下无能为力。”
“何叙蓉?那个黑黑的丫头。很吵,很闹,与在下不是一路人,没有下文。”
“史永依?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卫奕挑眉。
史永依会为了一个不记得她的男子在自个儿随身的锦帕上绣上两句藏头诗?
程明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再问也没有意义。
而且,如果程明维案发前后都被证明没有外出,也就是没有作案的时间,之前怀疑是他诱拐二女或者与二女私奔的推测就不成立。
程明维作案的嫌疑可以排除,可是,二女失踪一案未必与他无关。
卫奕不认为他说了实话。
他告别程明维,从程家出来,转了个弯,溜到程家后院,潜入程明维的厢房,偷偷地将史永依的锦帕塞进了枕头下。恐怕程明维看不见,还特意露出了一角。
——是的,实话有时候不一定是“问”出来的,也可以是“诈”出来的。
就如他对邵云如一般。
沈月然曾经告诫过他,隔夜茶、隔夜水最好不要喝,久喝对身子不好,所以,他才留意起隔夜茶水。
隔夜茶水颜色较深,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和冲泡的次数呈黄绿色或者红色。
他在金兰阁的桌几上发现了四只茶杯,其中摆在主位上的茶杯中的茶水与其他几只明显不同,颜色较浅。
这令他想到,在王史何三人走后,邵云如应当是重新斟起了茶水喝的。
而他与邵云如在东海相处一月,知道她并非喜好饮茶之人。尤其茶水是使人清醒之物,当时又是戌正,当王雅心走后,她若打算休息,为何还要重新泡杯茶喝?
所以,他认为,邵云如一定是有事瞒着他。
于是,他利用邵云如是个千金小姐,未必留意过依兰香香蒂这一点,问出了实情。
想来邵云如是看见何叙蓉夜会男子,心中不安,又不敢告知他人,才返回金兰阁独自饮茶解忧。
他布置妥当,悄悄地又从程明维的厢房溜出来,飞身一跃,跃上屋顶,揪起一块青瓦,屏气宁神,等着观察程明维看见锦帕时的模样。
这一等,等到了将近子时。
快到子时,程明维才手持两张宣纸,从书房走回厢房。
莫非,他还真的在研习书法?
卫奕暗自思忖。
程明维关上房门,将两张宣纸各自摊开,放在案几上。
是两幅书画。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他念念有词,摇头晃脑。
“不知平川郡主喜欢哪幅,是这幅秦少游的,露骨一些,还是这幅柳三变的,哀怨一些?”他自言自语。
平川郡主?那不是六王爷李康的小女李瑶的封号吗?程明维研习书法是为了追求王族之女?
卫奕有些吃惊。
“嘁,这些世家女们最喜装腔作势,明明心中想要的不得了,偏偏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让人瞧了都生厌!好罢,好罢,你们喜欢表里不一,本公子只好惺惺作态了。”
他说着,收起了秦观的鹊桥仙,扔进了纸篓里。
这边脱去外衣,那边净过脸手,正要脱鞋上榻,瞧见了枕头下的锦帕。
他抽出锦帕,仔细一瞧,大惊失色。
他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前,双手正待拉开房门,又怔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一边摇头,一边自语。
他想了想,拿起锦帕,掀开灯罩,点燃了帕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走回床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不过几次tōu_huān,倒当了真,如此愚蠢的女子,怎配成为我程明维的娘子?”
“还是那个总是垂头偷笑的看着顺眼,娶来做老婆顶好,省心又服贴,不过她爹爹只是个吏部主事,啧啧,与郡主没法儿比啊。”
“不见了更好,省得总是缠着我。”
“女子啊,就如同衣裳,穿旧了就扔……”
他喃喃说着,很快进入了睡乡。
屋顶上的卫奕忍不住啐一口。
如此贱男!
作贱一个,相中一个,又追求一个。
引得史永依芳心错付,到头来只得他一句“不见了更好”。
这样的人,不撕开他的真面目,难以平息他心头之愤!
卫奕怒过,又冷静下来。
这样看来,王史二人的失踪的确与他无关。
那么,究竟是何人所为?二女如今又在何处?
他返回卫府,一边理顺白日里的所见所闻,不一会儿,困意来袭,一手托着脑袋,沉沉睡去……
这一迷瞪,迷瞪到了日出时分。
他伸了个懒腰,随意净了手和面,,正碰上姚进谦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何事?可是案子有了消息?”
他与姚进谦相处多日,早已有了十足的默契,这个时候能令姚进谦如此着急的恐怕只有案子。
“是,是,主子,是有了消息。”姚进谦忙不迭地点头。
“王府那边派丫头传来口信,说是找到了。”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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