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高杨氏略显茫然。
“这还不明白?这个时候谁打听这事儿,谁不就是作贼心虚吗?在下可不愿让大嫂惹上什么麻烦。”卫奕笑道。
“哦。”高杨氏答道,牵紧了龙龙的手。
话说得差不多,卫奕与沈月然告辞,走出两步路,沈月然又转了回去。
“大嫂,龙龙这胳膊虽是接上了,可是往后还是要经心。孩子小,又正值淘气年纪,稍不留神就易复发。平日里那些腌菜、辛辣的东西就莫让龙龙吃了,多让他吃些活血的苋菜和红豆,还有滋养筋骨的猪脚和牛筋之类的食物。
不过,食补再好,也是事后补,总是不如大人在旁边小心照料,事先预防要好。大嫂方才羡慕人家孩子锦衣玉食的,可是我瞧着龙龙一点儿不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差。孩子最欢喜的是还是能够与爹爹娘亲同在一起,不受人白眼,不受人欺负,大嫂说是不是?”
沈月然说完,追上卫奕,二人悠然下山,独留下怔怔出神的高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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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十里路,沈月然掩住怦怦直跳的心口。
“喂,你刚才和她说了什么?”她的小脸因为紧张而泛出几分潮红,既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
卫奕不答反问,“那你先说你之前都和她说了什么?”
他潜入厨房许久,高杨氏居然毫无觉察,只一个劲儿地与沈月然隔着栅栏聊天,不得不让他佩服她的闲话家常能力。
沈月然道,“我见她门牙上有两个浅窝,就是所谓的瓜子牙,想到她必定是个爱吃之人,于是就先和她聊了手中的毛豆怎么吃、怎么做。后来又见她虽与我说话,却时不时地注目一旁玩耍的高龙龙,是个慈爱的娘亲,于是又和她聊了孩子。”
卫奕笑道,“果然是个细心的女子。”
当然,他也不差。
先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然后连续诈了高杨氏三次。
从龙龙的话语与高杨氏的态度中,他想到,高大勇或许是个习惯性脱臼患者,于是他利用匕首刺中心口这一点使出第一诈。
在厨房见到残缺的灶台,想来应当是官府找到匕首时保留下了一部分证据,于是利用陈土、新土的区别使出第二诈。
在房间的纸篓里发现许多酒楼打包用的油纸袋,这些油纸袋上还留有或新鲜或结块的食物残渣,在高杨氏的枕头棉花里又被他找到一张应天府的房契,这样的油纸袋和房契与高家简陋、破败的环境、与高大勇微薄的守坟收入格格不入,于是他更加认定,高大勇是受人钱财,代人受过。
高杨氏能在高大勇入狱后出入酒楼,说明她对高大勇受冤之事是知情的。或许高大勇早就考虑清楚,要用自己一命,换取妻儿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既然如此,他就要诈她一诈。
诛九族,连妻儿的命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荣华富贵可言?
不过,高杨氏到底会怎么做,却是他无法预料的。
沈月然见他又陷入沉思,不满地投诉,“我都说了,你还没说你方才都和她说了什么呢。”
卫奕故弄玄虚,揽上她的肩头,“回头再告诉你。”
沈月然侧了侧身,躲开他的“咸猪手”,目露鄙夷之色。
“卫大人不正经。”她噘嘴道。
卫奕哈哈大笑,“我哪里不正经了?”
“你刚才唤我——”沈月然脱口而出,却又红了脸。
“反正就是不正经。”她垂下头,双手绞着手帕,快步下山。
“喛,慢点儿!”卫奕喊道,追上她。
“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原因,没有道理,只要是你说的,我就听,行不行?”他讨好地笑道。
“你——”沈月然停下脚步,瞪他。
“你就是在说我不讲理了?”她小脸通红。
“我哪有?”卫奕申诉,“你不是不愿意和我讲道理吗,那我就不听道理,只听你的话,这还不行吗?”
“不行,不行。”沈月然跺脚。
她不想他只听她的话,她希望他能理解她,像以前一般待她好。
“那怎么办?”
卫奕又一头雾水了。
“我要和你讲道理,你说没有道理,没有因果,我不和你讲道理了,你又说不行,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沈月然气得跳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一天晚上我不想和你讲道理,不代表我今日也不想与你讲道理!”
“好吧,你说,你为何不愿意与我成亲?”卫奕双手抱胸,好整以睱地看着她,问出他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我——”
沈月然再次语塞。
看着她的难堪模样,卫奕反而笑了。
“让你说,你不说,不让你说,你又说你有道理,女人心,海底针,真让人琢磨不透。”他挤眉弄眼地道。
谁知,卫奕这般调侃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沈月然。
她为了他日夜难安,见到他,希望二人能够和好如初。不料,他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照常查案,这会儿还有心思取笑她。
她气得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你有道理,你不在乎,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她一把推开卫奕,向山下跑去。
这下,卫奕傻眼了。原来女人的心不仅像海底针,脾气还像六月的天空,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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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什么叫“各走各路”?!
卫奕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一只手拎住了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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