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垂下眼眸。
“老身认识不少出众的公子哥儿,要不要给姑娘说说?”妇人主动请缨。
“不、不、不……”沈月然连连拒绝。
“哦。”妇人显然没有打算给沈月然招架的机会。
“姑娘不愿嫁,是不是?”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
沈月然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姑娘为何不愿嫁?”妇人紧问不舍。
“我……”
“身子有隐疾?”
“……”
“一心向佛,看破红尘?”
“……”
“不喜欢男子?”妇人脑洞大开,连连发问。
……
沈月然觉得,再由妇人这般问下去,自己会被问疯。
“缘份未到,无关其它,夫人不用过度揣测。”
就像“气血不足,多调养”一般,她给出一个适合大多数情感问题的答案。
“缘份未到……”妇人喃喃,若有所思。
沈月然瞥了妇人一眼,在心中长出一口气。
不过,她并没有轻松太久,片刻,妇人又开始了第二个话题。
“瞧着姑娘手脚麻利,当是个内务、女红、后厨全都精通的主儿,谁家若是娶了姑娘,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月然面上一红。
“若是嫁了人,月然倒是不想做这些了。”她轻声道。
“为何?”妇人再度发问。
“……”
沈月然觉得,这妇人是上天派来问疯她的。
“姑娘婚后想做什么?”妇人又问。
“……”
想做什么?
她没有想过。
她只是不想如前世一般。
见她面露难色,妇人独自低语,“不事内务,不做女红,不入后厨,不做就不做吧,反正有下人来做,那……”
“传宗接代可好?”妇人猛地抬头,目光中全是急切。
沈月然面如死灰。
孩子……
妇人执意得到她的答案。
“姑娘这样的年纪,不仅婆家盼,怕是娘家也会催促,尽快孕育孩儿,传宗接代。这是大事,在老身看来,比那什么内务、女红、后厨要紧得多。添丁进口,是女子的天职,也是一份荣光,老身若是得一儿媳,便何事也不求,只求这一样……”妇人喋喋不休。
沈月然怔怔出神。
孩子……
妇人见她异样,偏了偏头,“姑娘可肯传宗接代?”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口气里却全是企盼。
传、宗、接、代——
沈月然茫然地看了看妇人,什么也没说,垂头跑出了饼铺。
在失控之前,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妇人纳闷地起身,望着沈月然仓皇跑开的身影。
“奕儿钟情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
那天后,沈月然无心饼铺,不怎么有胃口,也不怎么有精神,时而坐在秋千架上发呆,时而缩在床角出神。绿苏以为她生病了,问她,她又说没事,只说前阵子太累了,想歇两天。
期间周岸则找上门来一次,沈月然以为他有事,他说是访友路过。
二人在庭院站着说了会儿话,周岸则似乎对食物相生相克的话题挺感兴趣,沈月然倾囊相告。
次日,周岸则再次来访,还带来不少名贵山珍。说是见她气色不佳,家中正好尚有结余,让她补补身子。
沈月然不要,让他带回去。
周岸则倒是没有为难她,真就带了回去。
只是第三日,周岸则又带着那些个山珍来了……
如此来回了几次,沈月然瞧出端倪。
她若是一日不收,这周岸则怕是****都会来的。
她索性收下山珍,谁知第二日,周岸则又来了,带了两只野鸡……
沈月然招架不住了。
无功不受禄是其一,不愿与周岸则来往过多则是其二。
虽然她能明白他刚经历丧妻之痛,需要朋友的劝说和安抚,可她不愿在这个时候与他来往过密。
她总觉得,自己于他而言,总归是个外人。
于是次日,她干脆锁起院门,一大早就去饼铺,忙到天黑……
回到卫府的刘惠琳也不好过。
“这沈姑娘究竟在想什么……”
她想不通,愁眉不展。
这一日,熙春道,“夫人,城中新开了家戏楼,听说从江东请来几个越曲名伶,唱腔婉转,灵气动人,夫人去瞧瞧可好。”
刘惠琳没什么心思,她正思忖着要不要再去京郊探探那沈月然。
“不了。”她摆手道,“春困,懒得动。”
熙春侍候刘惠琳多年,甚得刘惠琳欢心。刘惠琳膝下无女,一向与她亲如母女,因此她在卫府中算得上大丫头的地位。二人独处时,她也敢无伤大雅地撒娇使性。
“去嘛,夫人。”她拉了刘惠琳的手道。
“春暖花开,正是活动的好时节,夫人总闷在家中容易伤身。听说那几个名伶的拿手曲儿是化蝶,夫人不一向好听这些个哀婉、悠远的么,这个刚刚的机会,莫要错过。”她娇声劝道。
刘惠琳被闹得没法,笑着看她一眼,“怕是熙春想听化蝶吧。”
熙春笑道,“熙春想听不错,可想拉夫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不假,夫人这就是答应了,熙春服侍夫人换衣。”
刘惠琳笑笑,算是默认。
主仆二人来到戏楼,寻了个二楼的房间坐下。
不一会儿,锣鼓敲响,戏曲开唱,刘惠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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