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兆容听闻她愿意揽下纸扎一事,如释重负。
纸扎费时又费力,而且到时全烧了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她愁的正是这个,没想到小姑子却乖巧地承担了。
“行,就这样办。”她痛快地应道。
沈月然见事情谈妥,起身告辞,吴兆容把她送出门外,转身回屋之际,瞧见巷角一个笑眯眯的老妇人在向她招手。
“我?”吴兆容转了转头,见四下无人,有些纳闷地问道。
老妇人已在身旁丫头的搀扶下徐徐走来。
“是,是你,老身想与你聊两句,不知夫人可有空闲?”
老妇人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举止间却是逼人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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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打听刚才离开的那个女子?”
吴兆容再次上下打量老妇人。
眉眼和善,鬓角银发隐现,可那圆润的脸庞,却不见一丝岁月浸染的痕迹。
她想不到这样一个贵夫人为何要特意来打听她那个性情古怪的小姑子。
老妇人显然瞧出她的疑虑,笑道,“夫人莫要多疑,老身吃过京郊的梅字饼,今个儿恰好路过,见那姑娘眼熟,似乎正是那卖梅字饼的女子,所以来问问。”
吴兆容意兴阑珊,一脚就要往屋内迈去。
“原来是梅字饼。啧,吃过梅字饼的人多了,难不成都要来打听打听?”她一边说道,一边就要关上大门。
“喛。”老妇人身旁的丫头不乐意了。
“老夫人话未问完,你这是什么态度?”丫头伸手拦道。
吴兆容斜那丫头一眼,骂道,“我关自家的大门,还要什么态度?狗仗人势。”
丫头恼了。
“你为何骂……”她怒气冲冲。
“熙春!”老妇人冷声喝道,看了丫头一眼。
丫头立刻闭了嘴,可是到底忿意难平,小脸涨得通红。
“夫人,的确是老身唐突了。老身只是一时好奇,随意问问罢了,夫人若是觉得冒犯,老身这就离开。梅字饼订不上,还有别家的喜饼可订。”老妇人说着,真就抬脚离开了。
吴兆容却听得真切。
她虽然对沈月然颇有微词,可是对她在京郊开饼铺却是支持的。
小姑子能够养活自己,她这个嫂嫂就省了好多事,何乐不为?
所以,她一听说“订喜饼”,来了兴致。
“喛,慢走,你刚才说什么,要订喜饼吗?”她走出门槛,问道。
老妇人不与她计较,停下脚步,道,“是的,五月十八家中摆喜宴,我吃着那梅字饼不错,味道好,形状好,于是来问问。”
吴兆容露出一个灿笑。
“原来是这事,不早说!方才离开的那女子是我小姑子沈月然,梅字饼铺正是她开的。你别瞧她年纪小,做出来的东西却相当有水准。除了梅字饼,腌菜、炖汤、烹煮、手工,她样样在行。”吴兆容生怕这单生意跑了。
老妇人眉开眼笑,赞道,“沈姑娘真是个心灵手巧、勤快贤惠的女子,不错,不错。敢问沈姑娘芳龄?”
吴兆容道,“都满二十二了。”
“二十二?”老妇人不禁皱眉,“可曾婚配?”
这个朝代,二十二绝对算是大龄女子。
吴兆容道,“不曾。所以请您放心,她一个人麻利儿着呢,定能把喜饼准时送到府上。”
老妇人又问,“按说沈姑娘模样标致,又有才能,不愁婚嫁,为何到了这般年纪仍未出阁,可是夫人不给操心?”
吴兆容瞪眼,“什么话?我这个做嫂嫂的可是为她操碎了心,是她自个儿不愿意嫁,怎的怪咱们头上来。”
“好生生地为何不愿嫁?”老妇人更是惊奇。
吴兆容这才意识到老妇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沉下脸,道,“你只是订喜饼,管那做饼的人嫁不嫁做什么?是她当初发下重誓,说什么终身不嫁,又说就算嫁了人,到了男方家也一不事内务、二不做女红、三不入后厨。你若想订饼,今个儿先交个订金,回头我去和她说去,你若是有别的意图,趁早走人。”
老妇人身旁的丫头再次被激怒了。
“你这妇人真是无礼之人,你知道她是……”丫头忿忿不平。
“熙春!”老妇人再次出声喝住。
“那行,老身问也问了,这就先回去商议,待有个准信儿再来告诉夫人。”老妇人说着,与丫头一同离开。
走出巷子,熙春仍旧板着个脸。
“夫人真能忍!若不是夫人屡次拦着,熙春真就要和那市井妇人打起来。竟从未见过这般无礼又贪财之人,您是没瞧见她方才那眼神,一听说要‘订喜饼’,眼睛都放光!”熙春嘟囔个不停。
刘惠琳的心思却不在那吴兆容的身上。
二十二了仍未出嫁?
立誓终身不嫁?
这个沈月然……
她一定得去瞧瞧!
熙春见刘惠琳若有所思,也识趣地闭上嘴巴,心里却仍在骂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嫂嫂就这般粗俗,那什么沈姑娘能好到哪里去?就算回头真成了卫府的少夫人,也甭想从她这个大丫头口中讨得半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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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兆容又要回屋,听见马车的声响。
“兆言来了。”她眉开眼笑,小跑迎接。
吴兆言从马车上走下来,向老妇人离去的方向瞧了瞧。
“那妇人是谁?”
他坐在马车上,与老妇人擦身而过。他只觉眼熟,又不敢肯定。
“谁知道?说是来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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