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老师跟我确定的课题研究方向,是计算机系统结构中的存储信息技术一块,属于计算机科学中偏向硬件的内容。在确定方向之后,他曾经交代我说:“学硬件就是开头难,因为做硬件方面的事情,首先要对计算机的整个架构有非常详细的了解,cpu、存储器、各种外设、各种总线协议……东西非常多,所以在暑假里面,你必须要耐得住寂寞,把我交代的那些文档都看完!最好是在脑袋里面把某些东西还要背下来。”
当时我拍着胸脯说:“没有问题!”等到我真正开始看文档的时候,就知道个中苦楚了。我常常是似懂非懂的看完一二十页之后,然后用鼠标把那些pdf文档的进度条往下拉,看看还剩下多少页没有看完,却总是失望的看到最后一页的页码是三百多甚至五百多。于是困了、倦了、累了,脑袋歪在电脑桌上就不想动了。
黄晋是我同一届的师兄,也就比我大一岁不到。他本科时候就开始跟随代老师做硬件,自然经历了这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蜕变过程;所以每次看到我疲惫不堪的时候,这小子就坏笑:“来,小sè_láng,我这里有很多漂亮美眉照片,要不要过来看看?”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横眉冷对他的诱惑,于是这混蛋又陪笑:“这些美眉,都比不上你以前那个美眉,没什么好看的,你继续,继续看文档啊!”然后晃着脑袋、哼着小调、用他自己设计的播放器放着音乐,继续看他的漂亮照片。
看文档的痛苦日子一天天重复,7月底的有一天,早晨的时候,我刚刚从寝室跑到实验室,还没有来得及开电脑,就被叫到了代老师办公室。他胖胖身躯盯着那颗西瓜脑袋上嘴巴咧得很开,带着满面笑容跟我说:“交代你一个特殊任务,比看文档舒服多了,你一定要给我做好!”
我笑着问:“什么特殊任务啊?”
代老师说:“是这样的,我在政治学院有个朋友,他今天要帮自己的女儿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你知道政治学院那帮家伙,除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三个代表,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电脑方面的常识。所以他找我要个参谋,我看你去比较合适!”在2001年的时候,湖南政治学院、湖南工程兵学院和湖南炮兵学院一起合并到了国防科技大学,所以政治学院也算作科大一系。
我有些惊讶的说:“黄晋知道的比我多,他去应该更合适吧!”
代老师笑眯眯的冲我说:“就你,我说你就是你了,黄晋那小子怕生,出了科大的门就是个哑巴,还是你去比较好!去了可别给我丢脸啊。”
我故意的作出严肃的表情,马上立正,并冲代老师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说:“yessir!”
那天天气很凉快,我站在学校门口等车子来接我,据说是代老师在政治学院的朋友派来的。
也不知道政治学院那个家伙什么来头,居然派了辆小车来接我,司机走出车门就冲我行了个礼,然后客客气气的开车门请我上车。我一下子就懵在那里,我想:没有必要啊,我不就过去动动嘴皮子做个参谋么,搞这么客气干吗,直接电话告诉我在哪个电脑城买,在什么地方等我,我自己出门坐公交车过去不就行了,暑假的时候我们坐公交车还不要钱呢。
坐在飞驰的车上,我看着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从打开的车窗中吹进来的风,是如此的清爽,比起昨天还在那个小小的实验室里面盯着电脑屏幕看舒服多了,不由得微微而笑。
车子快到的时候,司机交代我说:“待会跟将军一起买电脑的时候,你不要提钱的事情,将军好面子,你尽管拣最贵牌子最好的笔记本,一定要记住啊!”
“将军?”我不由得呆了一呆,代老师这个朋友居然是个将军,果然来头不小;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将军也是个人嘛!于是我点头答应,接着问司机:“我还不知道将军的姓名,你能不能告诉我,等会见面了我可以主动跟将军打招呼,毕竟他是前辈啊!”
司机笑了笑说:“将军姓江,单名一个‘军’字,现在已经退伍不是将军了,我们都习惯了这么叫他!”这时候车子转过一个弯,司机回头跟我说:“到了!”
车子停在一个公园的门口,司机带着我走进公园的大门,在大道旁边的一个小亭子里面,我看到了将军。将军长得并不高,大概也就170的样子,比我这个174的自卑男人还要矮一些;将军头发很浓密,在两鬓的地方隐隐可见斑白。他穿得很考究,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衬衫和裤子是什么牌子,但是从质地的感觉上来看,绝对是名牌。
从身高和打扮上来看,将军不像一个军人,倒是很象一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但是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光芒,锐利而又慑人,看上去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微笑着向将军致意,将军微笑着对我说:“你就是小程吧,小代跟我说你很不错,今天可要靠你帮忙,买个好点的笔记本给我家小严;钱不是问题,只要我家小严喜欢就行!”我听将军称呼我尊敬的代老师为“小代”,不由得暗自有些好笑,当下点了点头说没有问题。
至于将军口中提到的“小严”,大概就是她女儿的名字吧。
在将军身边,我也就看到将军的夫人,一个看上去比将军年轻了10岁以上的阿姨,柳眉杏目,风度翩翩。我笑着跟江夫人打招呼,但是没有看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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