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风衣,白色的围巾在身后飘荡,长长的秀发在风里飘摇,要去参加晚会的唐乐打扮得很漂亮。她看着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落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于是善意的取笑我:“哎呀,才这么几天,小帅哥就不象个人了呢!”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抬头又将目光转向远处的天空。唐乐看着我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于是又发出标志性的爽朗笑声。
我们坐上了前往杏子母校的一两小吧,车子上很拥挤,尽管我们所在的车站是发车之后的前面几站之一,但是依然找不到一个位置。于是我跟唐乐,被拥挤的人流挤在车子的一个角落。我们对面站着,尽管我有意识的拉开和唐乐的距离,但是车里实在是拥挤,我几乎可以闻到唐乐身上飘散出来的阵阵清香。
车子开动了,唐乐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大致就是说母校的事情,或者说我们共同的老家――望城县那边她自己老家的一些事情。从唐乐的谈话中,我才知道,杏子和她的母校是湖南省航空技术学校,是一所有着浓厚少数民族背景的学校。有很多湘西的少数民族穷人孩子,都来到了这所学校求学;在这些穷孩子的眼里,大山外面遥远而又繁华的省城,那所收纳了很多少数民族孩子的学校,尽管只是一所中专学校,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不亚于清华北大吧。也许他们一生的希望,就寄托在来这所学校的求学历程中。
我问唐乐:“你为什么想到带我来看新春晚会呢!”
唐乐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笑意吟吟的看着我,目光里面充满了一种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神情……我有些怀疑,流星的分析是不是对的,却难道杏子的这个好朋友喜欢上我了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唐乐只是淡淡的回应了我一句。我没有再看她的眼神,而是将目光移向窗外,呆呆的想:那个美丽的侗族小姑娘,在这个周末的夜晚,在元旦――她19岁生日即将到来的前夕,在喜庆气氛日益浓厚的岁末,她又在干什么呢,她的脑海里,不知道可曾有一瞬间闪过我的影子。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航空学校。那是一个很偏僻的所在,已经在离开市中心很远的郊区,在冬日夜空寒冷肃杀的空气中,被破旧得甚至有点古老的围墙围起来的这所学校,象一个孤独的老人,彷佛远离这尘世而孤零零的独立在此。
从路边到学校门口,要走一段山路,路不是很长,我却走得很慢很慢。我踏在破破烂烂、甚至许多地方可以看到黄泥的山路上,呆呆的看着路面;我在痴痴的想,在三年多之前的秋天,那个美丽的侗族小姑娘,在她15岁那年,从遥远的湘西青山绿水之间,来到了千里之外的省城长沙。小小的她,走在这条路上,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学校围墙,还有围墙之中伸出墙外的一树绿叶,却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唐乐看我呆呆的魂不守舍,回过头来忽然冲我大喝一声:“喂,呆滞(长沙话,呆子的意思,“呆”字念“ai”,发第二声)的神经,快点,要开场了!”
我从神游物外的状态中醒过来,看唐乐捂着嘴巴偷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唐乐伸出手来牵我,一边牵还一边说:“姐姐带你抄近道从后门进去,乖啊,不要走丢了!”她说话的语气,和杏子非常非常象,我不由得又有些痴,木木的跟在她后面往上走。
据唐乐说,如果从前门去晚会所在的学校体育馆,要走不少弯路,大概要多走五分钟;如果从后门进去,拐个弯就到了。我们到了后门,一看之下,却是相对哑然失笑:门上紧紧的上了一把锁,门口值班室里面也是灯火全灭、空无一人。
我看了看唐乐,苦着脸不说话;唐乐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人,于是眨巴眨巴眼睛对我说:“我们爬进去吧!”我不由得笑了,问她:“你行么?这铁门可是很高。”唐乐又傻嘻嘻的笑起来,把外套脱下来丢在我手里,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说:“看我的,你在下面看着我别掉下来了就行了!”
唐乐真的从高高的铁门上爬了过去,不过动作很笨拙;她那么瘦的身形,爬起铁门来不像个猴子,倒是很象笨笨的熊。唐乐隔着铁门,在那边昏暗的路灯下向我招手,目光里面满是得意的神情。我从铁门的间隙将白色外套递给他,一个箭步跨上那道铁门,腾身飞跃而过,非常轻盈的落在对面的地上。大学时代,爬围墙的事情做得太多,到国防科大以后锻炼更多,于是动作颇有了些飞贼的味道。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可能是筋骨活动开了,我忽然有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似乎郁积在心中的烦闷之气,随着这高高的铁门之上一个飞跃而散尽。
我回头叫唐乐带路,唐乐忽然停在那里不动了;我很奇怪,问她:“怎么不走了!”唐乐的神色有些踌躇,好像有些话憋在心里想说却又不好说出来。我更奇怪了,一向非常干脆和爽朗的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半晌,唐乐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其实……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杏子今天晚上其实来这个晚会了……其实一起来的还有她现在的男朋友黄高!”我的心中忽然一紧,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好像被铁门禁锢在这郁郁的校园里面;我脑子里面更多的是愤怒和自责,愤怒是因为唐乐骗了我,自责是因为我这么傻,总是相信别人的好心。
我没有回答唐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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