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末,我很难抽出其他时间来和杏子见面,于是只好偷偷的跑到学校门口的网吧去上网,给杏子写邮件。就好像抽鸦片上瘾一样,我居然迷上了写邮件,一边写,一边好像在跟杏子说话一样,心中很自然的流淌着一种满足和幸福的感觉。
杏子的月薪只有600元,对于一个刚刚中专毕业的小姑娘来说,在21世纪这种高级人才满大街都是的年代,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600元,仅仅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她买不起手机,只好拿一个扩机来用。她上班的时候,我没法打她电话,怕影响她工作;她下班之后,住的地方没有电话,我找她更不方便。于是,在那一段如歌一般的岁月里,邮件成了我们之间的传声筒。
至今我仍然保留着那段时期的几乎每一份邮件,因为这是美丽岁月中一串串美丽的珍珠,值得一生留念的记忆。唯一遗憾的是,有些邮件丢失了。
写给她第一封邮件的第二天中午,我给杏子拨了一个电话。杏子负责公司的前台工作,一天要接的电话很多,她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来。
我捏着嗓子,瓮声瓮气的说:“喂,您好,请问是好通公司吗?”
杏子甜美的声音带着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传来:“您好,这里是好通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忍住笑,继续变着声音说:“我找你们公司杨总,麻烦通知一下!”
杏子那边有些迷糊:“您好,我们公司没有杨总啊?”
我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我不会弄错,有一大单生意跟杨总要谈!”
那边的杏子真的跑去问经理,杨总是谁,最后确定查无此人,杏子才跑回来,依旧很客气的告诉我:“对不起,我们公司真的没有杨总!”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笨蛋,我是找你的,你不就是杨总么?”
我估计那边的杏子哭笑不得,居然这么让我涮了一通。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人呢,真的是坏蛋,居然让你骗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半晌才收住笑声,继续一本正经:“我找好通公司的杨总,周末谈一宗有关电影的大生意,就是在星期五晚上,地点是湖南大剧院!这笔生意关系重大,绝对不能失约!”
杏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不要胡闹了,我陪你去就是!”于是,我就用这种很无厘头的方式,把这个小美女骗到电影院去了。
时间过得很慢,我好容易挨到了星期五。傍晚的时候,我来到了杏子公司对面的新华书店,在里面等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约杏子出来的时候,总是在那里等她,那个新华书店,成为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所在。我熟悉那里的每一个柜台、座椅和书架,甚至连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上有几只小鸟,哪只小鸟是向左的,哪只小鸟是向右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天杏子穿起了裙子,白色的花饰衬衣,配上白色带褶的长裙,在风中轻轻飘动,有时会露出洁白如玉而又性感的小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少见的自然美。无需化妆和雕琢,不要刻意的打扮和修饰,就已经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经过重重包装的其他所谓美女,都比了下去。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呆呆的,盯着杏子看,脚步却一动不动。杏子不由得又笑了,伸手来打我,我还是不动;杏子又伸手来拉我,说:“走了,电影要开场了!”我说:“不怪我,你有罪,你犯的罪是美丽过分罪,把我定在这里动不了!”杏子脸一下子又红了,但是我看得出,很明显,这种脸红不是害羞带来的,而是一种喜悦而带来的脸红。
我们在五一路的一家煲仔饭店吃了晚饭,那家店非常的干净和精致。事隔三年多,我仍然清楚的记得那家店的名字,叫做“华南小吃”;而我跟杏子每次坐的位置,就在上楼以后向左走,靠墙还隔着一张桌子的“13”号。
我很喜欢那家店的豆浆,入口清凉、细嫩,感觉丝丝凉意沁入心肺,浑身上下无比舒畅。当然,更舒畅的还是,有杏子陪着我吃饭。我的话很多,杏子的话也不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就好像前世就认识一样,我们总是很轻易的就找到话题,很轻易的就聊得非常开心。我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在杏子面前,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如滔滔江水涌出,一发不可收拾。
吃完饭,下楼的时候,杏子怕长裙落到地上弄脏了,于是提起裙子踮着脚走路。我忽然恶作剧之心大起,故意伸出脚去,趁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踩了她一脚;然后又迅速把腿收回来,慌忙不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杏子好像有些生气,鼓起腮帮子瞪着我不说话。我没管他这些,接着嬉皮笑脸的说:“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是有意的!”杏子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得如同桃花一般灿烂,让我怀疑这是秋天还是春天。我心里一阵窃喜:她居然没有生气!
在湖南大剧院,那天看的电影是《冰川时代》。电影围绕着三只冰河时期的史前动物和一个人类弃婴展开。说的是史前时代的冰河时期,大量动物植物被冻死,动物们被迫纷纷迁移寻找食物。心地善良的长毛象曼弗里德、好吃懒做的树獭希德、狡猾的剑齿虎迪亚戈,这三只性格迥异的动物为了使一个人类的小孩重返家园,竟然聚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支临时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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