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两个人猛然将武器一扔,疯狂的向城内逃去,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回荡,一声接着一声,因为只有惨叫才能发泄他们心中的恐惧,只有听到自己的惨叫声才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剩下的人犹豫着不敢上前,或者说他们不知道上前还能做什么。
看着萨马埃尔冷漠的表情和毫不停滞的在自己身体中切割的刀刃,这些人意识到即便是自己来,也不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不一会,萨马埃尔成功的将腹部的伤口一直延伸到了腰际,换句话说,就是他几乎把自己拦腰切断了。
他双手用力推着箭杆,现在围着他的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他想让自己的身体离开这弩箭,几个人意识到事情不妙,既然这个人能够切开自己的身体,那么说不定他不受这弩箭桎梏之后还能干出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来。
“不能让他挣脱出来!”这是他们脑海中的念头,不知为何,没有人想的是——
“杀了他。”
萨马埃尔也并没有挣脱出来,自己的身体依旧卡在箭杆上,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立刻,他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于是,在围上来的众人临近崩溃的目光之下,将手伸进了自己的伤口之中,也就是他自己肚子里,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萨马埃尔没有在心理上恐吓他的敌人的习惯,而事实上,这几个黑衣人现在也根本不能算作是他的敌人。
又有几个人疯了一般尖叫着跑掉了,而萨马埃尔此时也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两根凸出的肋骨,就是这个卡在了箭杆上,让他无法移动。
“喀,喀”的两声轻响,不需要解释,周围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萨马埃尔的身体一歪,终于从箭杆上满满的滑了下来,箭杆上还残留的血迹告诉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刚才他们看到的不是他们做的噩梦。
他们同时默契的动了,不是往前,而是用他们最快的速度,跑向帝都的城门。
而在地上,萨马埃尔躺着,感受着血液中那种强大的修复一切的力量,逐渐,被折断的肋骨重新接了回去,腹部的巨大伤口消失了,腿部也慢慢的恢复了知觉。
他站了起来,捡起身旁一早就掉落的血红色弯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慢慢的走向城墙下那具洁白如玉却布满无数道可怕伤痕的躯体,其中,有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一言不发,俯身将她抱起,然后转身离开,步幅不大不小不紧不慢。
望着那张仿佛熟睡的面庞,他想起自己有一句话从未对她说过: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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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的桌子上摆放着三样东西——炽炎、守护者之盾和《神典》。
女神般的面庞如雕像般沉静,她不总是如此悲观,但仿佛很早之前,也许是昨天早晨、也许是六年之前、甚至也许是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了某一天,他将会狞笑着提着一柄滴血的长剑出现在自己的房门之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脚步声响起,她转过头。
没错,就像是现在一样。
一滴泪滑落光滑的脸颊,正好滴落在闪着寒光的剑身。
剑锋抵着她的咽喉,而她却呼吸如常,毫不在意起伏的咽喉接触到冰冷的剑尖。
“你要杀了我吗?”她说。
艾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用剑尖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这是一个有些轻佻的动作。
而萨拉本来平静的眼神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变得倔强起来。
两人相视沉默,也许是由于他们从未想过时隔六年之后的初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终于,艾撤回了长剑,先开口了:
“光明骑士团和半兽人军队全军覆没,光明圣教完了。”
萨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库兹卡尔死了,贝利翁也死了。”
萨拉脸色依旧平静。
“蕾丝也死了,就在刚才。”倒是艾先克制不住语气中的激动了,“就在地下的密室,她的尸体还在那个‘盒子’里。”
萨拉的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但她依旧沉默。
“现在,你就要死了,我会用你的血祭奠死去的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萨拉点点头:“有的。”
“我爱你,艾。”她说。
艾的全身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冷笑着摇了摇头。
“没用的,太迟了。”
“你不爱我了吗?”像被抛弃的怨妇经常说出口的话,但萨拉此时说出这句话明显包含有一些特殊的含义。
“爱?”艾狂笑起来,“你现在想到爱了?你现在关心起我是否爱你了?”
“不,我早就不爱你了!我爱上的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在教堂后山树下看书的女孩,爱上的是那个怯怯的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女孩,爱上的是那个送给我《神典》和玫瑰的对我解释‘神爱世人’的女孩,而不是现在的你,萨拉!”艾指着她,
“你变了,六年前就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像库兹卡尔那样满口女神的虚伪的权力狂,但年你那样的就忽视了我对你的感情,而现在死到临头,你倒重新用爱来要挟我吗?”
“我从来没想到要要挟你,艾。”萨拉的语气很软很柔,“只是这是女神交给我的使命,我不得不去……”
“够了!”艾吼道,“又是神谕和责任的那一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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