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弄这么一个庄稼医院其实起的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主意,说起来他一无资金,二无产品,有的只是一个铺面,出卖的是技术。反正这年头医生和药铺子也是分开的,医生负责开方子,病人去药铺抓药。
给人治病是这样,给庄稼治病也走同样的程序。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干的还真是一个没本钱的买卖。实际上他也没任何本钱可言,从泉水村出来时,他和嫂子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十斤糙米。就这十斤米,也不够他和嫂子吃几天。
好在林木自信满满,他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发家。毕竟,在古代,还从没听说过有专业的农技师,自己手头掌握着垄断性的专业技术。这年头又没有农药化肥,庄稼的病虫害想必不少,市场的前景还是可观的。
可是,现实同心中的预想出入极大。铺子开了快三天,竟然没做成一单生意,这事让林木觉得古怪,可却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反正就是没人上门。
开张不顺,让人沮丧。嫂子带来的那十斤米虽然不少,可林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菜里也没油水,食量极大,两天下来,就消耗了两斤,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一周,二人就要断粮。
林木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不早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庄稼医院这个新生事物的确在县城里引起了轰动,当时还有很多人过来问情况。许多人都将林木当成了给人看病的医生。
“大夫,我脚疼得很,帮我看看。”有人终于找上门来了。
林木苦笑:“我不是给人看病的。”
“兽医?也成,是不是便宜些?如果便宜就给你看。”
“……”林木呆了半晌,扭头朝里面喊了一声:“嫂子,送客!”
“不给看病,还说是大夫呢,还说是大夫了,骗子!”患者一脸不满。
……
“大夫,我头疼得很。”
刚开始林木还诸多解释,可说到后来嘴也干了,口也渴了,加上缸中白米告罄,心中有邪火阵阵往上拱。他也懒得同进来的客人分辨庄稼医生和人医生的区别。只懒洋洋地说:“大概是略感风寒,弄点小柴胡煎汤。”
客人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开的什么方子,小柴胡,还用到你这里来吗?不成,今你必须给我开药,不然……哼哼。”这人的重感冒很厉害,鼻腔里的清鼻涕都喷出来了。因为鼻塞,说话时都张着大嘴,露着血盆大口,看得人心中害怕。
客人看起来好象有些钱的模样,穿着一身绸缎,态度极蛮横,一边说,一边试图用手指朝林木脑袋上戳去。他这病本不严重,找任何一个医生都能看好。可惜,此人是个极难缠的主,要么嫌药效太缓,要么嫌药味太苦,要么嫌药价太高。几次三番下来,此人算是名声在外。
反正有这么一个患者,对任何医生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也因此,峨眉县城中的医生都不愿出方子。无奈之下,只得找到林木这里来了。
林木闪了几下,终于被戳中了脑袋。靠,还跟我铆上了,娘的,不给就是开个药方吗,开给你得了,吃不死你也得让你躺上半月。
在以前,他也曾经看过不少所谓医书,毕竟农药虽然作用于植物,却有一定的医理。所不同的是,农药作用于植物和昆虫。
他前世本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按说火气已退。可这一世却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体内雄性激素涌动,性子也变得有些冲动。他提起笔来在纸上刷刷地写着:“生姜一两,花椒二两,辣椒三两,八角一钱,广椒半钱,用热油炒制。待熟,煲之以猪骨汤,投二两牛油于内。以一斤鸡肉为引,早晚煎服。”
林木坐办公室时闲着无事,练得一手好毛笔字,这一下龙飞凤舞,倒也将患者给糊弄住了。他眨巴着眼睛问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大夫:“老师,你这个药引子是不是多了点,一斤?”
“吃的就是药引呀!”林木哈哈大笑起来。
“喝汤不?”
“如果你不怕烫,无妨!”林木笑得眼泪都下来了,他摇摇头,“这个方子你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
来人眨巴着眼睛:“好象有一点点……像火锅。”他也不敢确定。
“就是火锅。”林木大笑,“你去吃顿火锅,出身汗,回家睡觉。”
“你……”那人怒极。
林木忙道;“别生气,别生气,都说了,我是给庄稼看病的,不治人。”
……
时间就这么一天接一天过去了,死活也不开张,林木心头的焦噪越发地不可收拾。就嫂子带来的那点米也不够这么坐吃山空的,更何况家里根本就没有山。
既然坐在铺子里等不到生意,为什么不走出去推销呢?毕竟,农民都住在城外,坐在城里能等到什么。服务在田间地头,送知识上山下乡才是王道。
于是,林木出城走想农村广阔田地,准备大有作为。他穿着一双干净的破布鞋,手柱竹杖一支,身上破襟乱衫随风飞扬,颇有些意气风发。
素姐看得目光一闪:“叔叔穿的这一身真是精神呀!”
林木呵呵一笑,得意地说:“咱是谁,翩翩美少年也!”
素姐:“等以后日子好过了,脱媒婆给叔叔说门亲事。叔叔年纪也不小了,如此,你大哥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这个……扯远了,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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