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漆黑的石柱,从地下海洋的水面中突刺出来。离两人只有几步的距离。石柱顶端是一个平台,如同墨汁一般的黑色浆液,顺着平台的边缘垂下,沿着石柱流入地下海洋的水中。那些如墨的浆液,在圣光的映照中,竟然不断的幻现出无数扭曲哀嚎的恐怖面孔。平台的正中,也是这些黑色浆液的源流,是一个纯黑与暗金色相间的大酒杯,杯口朝下倒置着。
这个酒杯,是古朴的高脚阔口圆酒杯式样,纯黑的金属杯体,比普通的宴会酒杯要大上数倍。连接底座和杯身之间,粗短的立柱上,盘曲着一条暗金色的骨龙,伸展开来的骨翼,环抱着杯身。骨龙头部旁边,用黄金浮雕着一个小小的纹章,金色丝线勾勒的玫瑰花苞上,斜放着一把细长的曲柄镰刀。
“诸神的十六圣杯!这个是‘哭泣骸骨的神樽’,司掌死亡之主神笛里丝的圣杯:黑之残章!”德伦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是撕声吼叫着,喊出那个加诸于那个酒杯之上的一大串称谓。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已经遗失了十多年吗?而且,为什么会被倒置在这里?难道把它放在这里的人,不知道诸神的忌讳,笛里丝圣杯‘黑之残章’一旦倒置,就会立刻引发司掌死亡的主神笛里丝的震怒,圣杯将不断的流出‘断魂的残酒’,给世间带来无尽的死亡吗?”
艾斯摇摇头,“把圣杯放置在这里,和倒置圣杯的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洞口那个完好的‘净化’之九柱石阵,并没有耗尽力量,却莫明其妙的停止运转。我想是有发现了温泉水底的石阵,于是强行中断从了石阵的运转,进入通道来到这里发现‘黑之残章’,然后因为某个理由或者目的,这个人把圣杯倒置,接着从通道又回到地面,但是却没有重新使洞口的九柱石阵恢复,沿着通道中的水,流溢出来的死亡力量,渗入温泉中,结果使饮用过泉水的村民全部死亡。”
“艾斯大人难道不认为,这都是那个把‘黑之残章’从神殿带走的人做的吗?”
“如果是那个人要这样做,就不会再布置九柱石阵了。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我非常清楚从神殿带走‘黑之残章’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做出把圣杯倒置这样的事情来,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黑之残章’藏在这里,但是在温泉下面的洞口布置九柱石阵,防止死亡之力泄漏出来,这样的做法却非常符合她的个性。本来这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还是被怀有其他目的的人发现了,破坏封印的石阵,并且把圣杯倒了过来。”
“哼,把‘黑之残章’从神殿带走,本身就是重罪,如果圣杯还在神殿,这一切就根本不会发生!”
“德伦。”艾斯突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激愤的年轻神骑士,“你不可以这样说。”
“为什么?”德伦被艾斯看的有些不自然。
“当时神殿没有一个人会怪罪她带走圣杯,身为月之主神阿露特妮丝和死亡之主神笛里丝的首席祭司,拥有洁净如月光般心灵,只有她,能以平和怜悯的情绪,掌控笛里丝圣杯的死亡力量,其实如果她把‘黑之残章’留在神殿,失控的圣杯恐怕反而会给神殿带来无尽的麻烦。在洛林大神殿的历史上,能够同时被两位主神承认的首席祭司,只有她一个人。德伦,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所以你绝对不可以说那样的话。”
“艾斯大人,难道带走‘黑之残章’的那个人,竟然是...月之主神阿露特妮丝和死亡之主神笛里丝的首席祭司...‘圣诗的大祭者’安妮丝.肯依西德。”德伦猛然紧紧抓住艾斯的独臂,“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是我的母亲带走了‘月之歌’和‘黑之残章’?”
“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卡诺斯为什么没有告诉过你,也许他有自己的理由吧。”艾斯看着德伦,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带着两个圣杯离开神殿,连我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都无法知晓。”
“那么现在‘黑之残章’在这里,母亲大人会不会也在附近?”
“可能性不大,她既然留下了九柱石阵,就说明肯定会离开这里,那个石阵似乎已经运转了不短的时间。而且若是她在附近,一发现石阵停止运转,死亡之力泄漏,肯定会马上出现挽救村民的生命。你的母亲安妮丝,是我所见过心灵最纯洁慈悲的人,所以,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你母亲把‘黑之残章’倒置过来的。”
“那会是什么人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我想这个倒置圣杯的人,倒是很可能就在这个村庄附近!笛里丝圣杯的力量只有你母亲才能操控,倒置圣杯的人,除非单纯只是为了杀死这里所有的村民,否则他肯定在附近观察死亡之力蔓延的情况。”
“那糟了,克恩斯他们,还有那些村民会有危险!”
“相信克恩斯的能力吧,如果连他都不能保护村民的安全,那即使我们回去也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艾斯注视着笛里丝的圣杯‘黑之残章’,缓缓的说道,“德伦,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圣杯翻转过来,然后带出这里!”
“德伦,把你的信仰纹章唤醒!我需要借用它的力量!”
一团绚丽的光华,从德伦的右腕从迸发出来,闪烁着白炽辉光的至高神索雷斯信仰纹章,如同黑夜中的一颗新星,撕裂了周遭黑暗。右手按住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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