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靡初似笑非笑,即使脸上带伤,即使身穿囚服一身落魄,却风姿秀丽礼度雍容。
“你笑什么!”是在嘲笑他么,自卑和屈辱交叠冲击着,凤靡初和潘琴的事传遍了帝都城,谁人不在背后耻笑他,伍崇焕抡起拳头,重重落下,只是这一拳未伤到凤靡初,伍崇焕被两个侍卫押下了。
孙明弯腰进了牢房,白少卿跟在孙明身后,眼看伍崇焕醉酒闯入大理丞行凶被抓个正着,他身为大理丞主事的官员恐怕推脱不了责任。
孙明扶起凤靡初,凤靡初抹去嘴角的血迹,低头冷眼看着伍崇焕被摁押在地上动弹不得,满面的愤恨,“若非孙大人,怕我是要命丧于此了。”
孙明追究道,“白大人,如果不是我出宫传旨,都不知道原来大理丞竟是由闲杂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伍大人担的是宫中的官职,莫非也是领旨前来的?”
白少卿满头大汗,这般多的人证一时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干脆把事都推到伍崇焕身上,“下官……下官不知伍大人是如何进来的,怕是他喝得熏醉,硬闯的。”
孙明质问,“硬闯?狱卒呢?”
“下官不知,许方便去了。”
孙明呵道,“白大人当我是傻子么,还是是觉得皇上是你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辞能蒙混过去的么。这大理丞差一些就成了阎王殿,白大人你这位大理丞真是当的称职。你还是随我一同入宫面圣吧。”
白少卿闻言,无边的恐惧漫了上来,孙明是凤靡初那边的人,他若求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也是白费心机。
孙明与凤靡初对了眼色,命侍卫押着伍崇焕入宫。白少卿大步追了出去,又惊又恐,连锁都忘锁了。
凤靡初走到门边,慢慢捧起那把铁锁将锁锁好,一双嵌花小蛮靴映入眼帘,他抬起凤目,隔着栅栏,景帝仪背着手在看他。
风雨欲来花满楼,倒是她平白担了一份担忧了。
……
伍崇焕擅闯大理丞欲杀害朝廷命官,皇帝命孙明彻查为何没有手谕皇命竟也能入大理丞牢狱如入无人之地,没想到此案竟因此牵扯出白少卿行贿受贿,朝中三品以上朝臣中竟有五位与白少卿私下有钱银权色往来,这里头顺藤摸瓜又牵扯出已故的陆平昭。
陆平昭生前极隐蔽的用了个假名字在钱庄里存了一笔银子,与沮诵贪污却不翼而飞那笔赃银数目一样。景帝仪让白雪去打听,一个时辰后便从宫里得了消息。景帝仪知这一切推到死人头上不止是为了死无对证金蝉脱壳,只是开始,是个引子,他此后定还会有布排。
景帝仪摆摆手,不必再听下去了。
白雪道,“凤大人应该很快便能放出来。”
“嗯。”景帝仪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面无喜色,“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了,吩咐膳房不必做我的膳食了。”她拿了钱袋,去马厩牵了马。
出到门口正好遇见银子被偷,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投靠的平乐。
平乐已经做好被奚落被嘲讽被讥笑的准备了,再怎么总好过带着敬桃她们乞讨睡大街,平乐见到景帝仪,小声道,“能不能借我住几日?”
景帝仪回了一句,“随便你。”便上马离开了。
这样容易就赖了下来,不用过刀山闯火海,也没任何条件,平乐反而傻了,问阳春道,“你说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可是景帝仪有良心么?
阳春摇摇头,她也觉得自家小姐很反常。
平乐结论,“果真是吃错药了。”
景帝仪骑马去了郊外,她到河边去扔石头,还在南蛮时,那里可不似这四季分明,而是一年里好似都活在温暖的春季,她最喜欢和阿爹去河边扔石子,看谁扔得远,看谁的石头荡起的涟漪大。
她没想到有一日这样的涟漪也会在心里荡起,还久久恢复不得平静。
她是喜欢凤靡初的,毋庸置疑,总觉得情爱之事就是享一日的欢愉就享一日欢愉,花开折时,就不要辜负了,及时行乐。
可是她突然发现好像比原来想的喜欢还要更喜欢他些。她要是能冷静的想,如何看不出是个局,可昨日,关心多过冷静。
她是不是也该检讨一下了,她可不想做兔子。
景帝仪生了火,抓了鱼烤了吃,就这么悠闲的看着白云飘飘,流水潺潺,待到了黄昏,赏了夕阳西下才骑马回城。
她并没有回凤府,而是去了湛王府讨玉白露。陈牧笙见到她松了口气,“娘你去哪了?为了找你,凤府的人几乎都要把帝都翻过来了。”
找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景帝仪朝他摆手,嫌陈牧笙烦人,“我记得留了两坛酒在王府没有带走的。我想一个人喝两杯,你去处理公事吧,不必陪我。”
景帝仪扔下陈牧笙进了酒窖,她是单纯想喝酒,有的事一直想不通时就暂且放下,别想了,干别的事,或许反倒自己通明了。
景帝仪喝了一坛,今日没午睡,倦意泛起,她想着眯一会儿再起来喝一坛,便抱着酒坛靠着墙睡了。
没过多久,景帝仪便感觉被人背起,不用睁眼,光是闻到干爽的皂角味就知是谁,那皂角中她加了一味茶籽,香味特别。
凤靡初背着她走出大门,正要上马车,景帝仪趴在他背上,闭着眼嘟囔道,“我不要坐马车,闷。”
凤靡初知她没喝醉,顺着她的意背着她走,马车则跟在他们后边。
凤靡初道,“牧笙和清芩的事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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