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见郭襄患得患失,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心疼不已,忍不住便想为她分担一二。然而这实是极为隐秘的秘密,郭靖黄蓉才刚刚和儿女说完,若是自己转瞬即知,那未免也太过离谱,要如何不着痕迹地插手,却是个麻烦事。
想了一会儿,林淡秋试探着问道:“师娘为何要铸着一柄剑?”
郭襄背对着他,只是轻轻摇头,却不说话。
林淡秋知道黄蓉定是已经和她说过其中秘密,见她不答,微微皱眉,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此事好怪,若说神兵利器,那玄铁纵使再怎么坚硬,也未必能做出比这天清地宁更为锋利的宝剑,况且那玄铁太过沉重,咱们这一派从来都是剑走轻灵,没有一定功力,又怎么用得起这种重剑。”
列举完一堆前提,他又喃喃道:“若是我说,那玄铁最好用来做保险箱锁文件,什么东西放在里面,别人最多连箱子一起偷走,却拿不到其中东西。”
话音未落,就见郭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林淡秋暗暗偷笑,心说这丫头再怎么聪明,经验依然太过不足。
他道:“这剑铸得既然极不合理,那便必然是有什么秘密在里面,想来师娘不会无缘无故地大费周折,平白送你这么件大而不当的礼物。你仔细研究研究,兴许剑中藏了什么武功秘籍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尽管林淡秋满嘴都是开玩笑的口气,但在郭襄听来,已经如晴天霹雳,她转回头来,手忙脚乱地否认道:“没有,不会的,这、这怎么可能?”
林淡秋见她满脸的惊慌失措,拼命想要隐瞒,却又越描越黑、顾此失彼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玩,心中恶作剧的念头更进一步,道:“那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若是坚硬重剑,剑刃必定十分宽厚,剑身之中挖出个空格什么的用来藏个小薄册之类,也无不可。”
一句一句,都命中真相,郭襄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却不知该怎么隐瞒。
最后想来想去,她索性耍起赖来,怒道:“人家心里不高兴,你却光顾着在这里说风凉话,很好玩么?你再说一句,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这下急中生智,却正好击中了林淡秋的罩门,后者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还嘴。就在此时,却听一声轻叹,黄蓉不知何时到了旁边,无奈地看着两人。
她之前见到女儿神色,已约略猜到她的想法,待事情说完,本拟追出来再多叮嘱几句,却是晚了一部,此时见状,也只能叹道:“襄儿,都跟你说了不要和旁人提起此事,你却偏生不听。”
郭襄见到母亲,涨红了脸,辩道:“我、我只说有了新剑,却……却……”她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若是直言,必定让林淡秋听出破绽。
黄蓉苦笑不已,道:“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两柄剑你便一起收着,又有何不可?这剑又不是非逼着你现在就用。如淡秋这般聪明的人,你告诉他前面一半,那也就和都说了差不许多。”
她说到这里,又看看林淡秋,见他神色略显惶恐,不禁神色略柔,微一思索,道:“淡秋也不必担心,你虽只在我家三年,却没人把你当外人看带。你既然约略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再瞒你。要说你聪明机敏,若论资质,乃是上上之选,我和你师父教的这些儿女徒弟之中,就只有你最有前途。却盼你从今以后,能够多多帮助襄儿,她一生多经磨难,这份担子又是如此沉重。”
当下便将前因后果拣重点说了。林淡秋细细聆听,若有所思。
黄蓉说完,又道:“说起来此事与你也确实不无关系,我在九阴真经中加入了几章速成的法门,其中诀窍,倒有大半是在你身上试验而得的。”
林淡秋知道自己已被当成试验用的白老鼠,但既然试验成功,那便也不足为道,他却始终想着郭襄身负的压力,道:“师娘,我方才听您说道,这兵法与武功,是为了将来抗击蒙古鞑子所备,但若那揭竿起义之人恃之谋私,却又如何?”
黄蓉见他想得周全,眼中流露一丝赞许,道:“九阴真经乃是武林圣典,但于战阵之上,千军万马的打杀起来,却也未必真能有什么用处,真正管用的,仍是那武穆遗书。刀名‘屠龙’,便是此意。但若有人一旦手掌大权,竟然作威作福,以暴易暴,世间百姓受其荼毒,那么终有一位英雄手执倚天长剑,来取暴君首级。统领百万雄兵之人纵然权倾天下,也未必便能当倚天剑之一击。”
林淡秋微一沉吟,道:“师娘,淡秋却觉得,此事有个大大的不妥之处。”
他说出此话,郭襄固是茫然不解,黄蓉也是一愣。
却听林淡秋继续问道:“师娘以为,大宋还可坚持多久?”
这话问得甚是不敬,但在场三人都是不拘礼法之辈,谁也没有在意。黄蓉道:“若说苟延残喘,或许还有二三十年,但若以整体论,不出十年,必有大难。”
林淡秋点头,道:“不错,便是宋廷沦亡,残部仍可转战十数二十年,那鞑子正当锐气鼎盛之时,而我汉人正处于人心涣散之际,只怕纵有兵书,也难以成事。这场抗战必定旷日持久,几十年间,破虏兄弟若有个意外,只怕这份苦心便会付诸东流。”
黄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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