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兽人鲁加诺紧张地注视着萨迦半弓着的左手,如果萨迦的手指扣拢,扎兰德保证一命呜呼,而且这种焚尽灵魂的死法,恐怕任何复活术都救不回来。
而扎兰德死其实无所谓,但和希姆摩尔人之间产生这种误会的话,恐怕要有一番苦战了。
不过萨迦的手却终究没有攥紧,过了五分钟不到,萨迦眼中的烈焰渐渐熄灭。
只见萨迦一松手,扎兰德立刻瘫坐在地。灯光下,扎兰德比刚才瘦了足足一圈,他身体中的水份被蒸干了很大一部分。
“水......水......”
扎兰德身体动弹不得,他脸色苍白,嘴唇一开一合地,反复只能发出一个声音。
萨迦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水壶,递给扎兰德。
扎兰德颤抖着手想接过救命的水,但是浑身使不上力气的他连手臂都抬不起。只是在嘴里呜呜地叫着,显得可怜极了。
萨迦蹲下身,打开水壶的盖子,又拿过一个小杯子,把水一点点喂到扎兰德嘴中。
扎兰德则仿佛喝到了琼浆蜜露一般,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洒出的水,足足把一壶水都喝了个干。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矮人杰克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而鲁加诺习惯性地少言寡语,他还在等待,这场审问没有结束,或者现在叫拷问是不是更加合适呢。
过了足足半小时的时间,扎兰德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萨迦又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但扎兰德仿佛垮掉了一般,他双目无神,眼神游离地盯着地面。
“你......你.......看见了......”
扎兰德的声音空洞极了,没有任何的语调和情感。
“是啊,我来替你说吧!”
萨迦微微笑着,但这种微笑却令在场的所有人胆寒。
他回过身,向自己的老师和矮人杰克说道:“扎兰德族长只不过是在袒护他的女儿而已,但他和库拉彻什却没什么关系,我想我们错怪他了。”
难道灵魂燃尽居然可以有读心术的功能!就连鲁加诺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诧,他猛然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萨迦的实力了。如果他还是萨迦的话。
萨迦不顾矮人和老师充满困惑的眼神,从腰间解下了伊凡落下的龙头法杖,递给了扎兰德。
扎兰德一把抓住自己女儿的法杖,这也是希姆摩尔祭司世代流传下来的宝物。他攥着法杖,干张着嘴,无声地大哭起来。刚喝下去的水瞬间化成了一串眼泪。
“我劝过你!你不听啊!!”扎兰德哽咽着,他把法杖紧紧地贴在自己怀中“你把她杀了?你把我的女儿杀了?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祖先在上,为什么我要活着承担这种痛苦!”
扎兰德像得了失心疯一般,通用语和希姆摩尔语交替着说着,说到最后已经没人听得清他在喊什么。
萨迦等到扎兰德声音小了,才笑了笑开口说道:
“扎兰德族长,你太高看我了,我没被你女儿杀掉就算我幸运了。她没等到你,所以就自己先走了。当然,是追随着一个堕落的术士,而且她对您似乎很不满意。”
“什么?伊凡还活着?”扎兰德伸手抓住了萨迦的裤子,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头发披散着,此刻的扎兰德丝毫没有作为大族长的威严,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萨迦没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那这个手杖是?”扎兰德难以置信地望着萨迦,现在每个能证明他女儿活着的证据,对他来说都是无上的安慰。
“是她落在地上,我捡回来而已。或许这是她特意留下的,象征着她和过去生活的诀别。”
萨迦从伊凡联想到自己,自己也要和曾经美好的日子说再见了,但恐怕他做不到伊凡这样决绝,他终究还是怀念的,希望把一切都带走。
扎兰德老泪纵横,他吻着龙头法杖的杖身,想捕捉着女儿剩下的气息。
鲁加诺看到扎兰德的样子,不觉得也有点感动。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不管孩子再怎么堕落,她终究是自己的骨肉。
鲁加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扎兰德的肩膀。
“扎兰德先生,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如今我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
“面对邪恶,千万不能纵容。否则,它终究会伤到你自己。”
说着,老兽人指了指床上的男孩。
“你有没有想过,丢失孩子的家庭,和你现在一样痛苦。”
扎兰德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会承认自己的罪行。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甘心接受族人的审判,连同......连同伊凡那一份......”
终于解决了当前最棘手的问题,老兽人心中稍有宽慰,而这离不开萨迦的功劳,无论是单独战斗,还是刚才的审问。
只是,萨迦到底是从哪学到的灵魂燃尽,看扎兰德痛苦的反应,那个法术货真价实。
鲁加诺心中疑云重重,他却不能确定萨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萨迦什么都没对自己说,一瞬间,坦率的萨迦仿佛消失了,他的一切情感似乎都被藏在心中,表面上只有一抹僵硬的微笑。
上次看见萨迦这种状态,还是在十年前。
鲁加诺心中一沉,他回身望向自己的学生。
却发现身心疲惫的萨迦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灵魂燃尽需要和火元素进行高度密切的交流,萨迦在燃烧扎兰德的灵魂时,也在飞快地消耗自己残存不多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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