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北鹰向他怒目而视。
梅过雪抿嘴一笑,又向旁边微笑不语的方寒春道:“四弟,麻烦你了……”
方寒春拈起那枚玉牌,默运神功,食指中指一扭,那玉牌便飞快地在八仙桌上转成了一团模糊的青影……
…………
修长白晰的纤手猛地将转动的青影扣在桌子上。
方寒春悚然一惊,警醒过来。他的目光落到那只手上,又沿着白色的丝袖缓缓上移。
然后,他看到了那熟悉的温婉亲切的目光。
“二姐……?!”他梦呓般喃喃道。
“要不是这星罗指力,还真的不敢认你了……”梅过雪在他的对面缓缓坐下。向身边的一个丫鬟吩咐道:“小萤,你先到楼下等我……”那丫鬟答应一声,又好奇地瞥了方春寒一眼,下楼去了。
方寒春愣愣地望着梅过雪,似乎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不敢认了?”梅过雪微笑着望着他。
方寒春终于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啊……,不是,只不过……”
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又抬起头来望向她:“只不过……有点意外罢了……”
“意外?”梅过雪轻声叹息一声,一阵默然后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回来快一年了……”方寒春低声道。
“怎么不来见我?”梅过雪平静地问。
“没有……我只是……不想去打扰二姐。”方寒春的声音越发的无力了。
梅过雪缓缓摇头:“说什么打扰……大哥,三弟,小五,还有你……这么多年,有哪一个来看过我?不错我是成了亲,可那又怎么样,我们难道不是结拜的兄妹么?彼此间还说什么打扰!?”她的声音高亢起来。
四周的酒客有的已经停了杯箸,愕然向他们望来。
梅过雪转过头去,锐利的目光划过整个酒楼大堂。
目光到处,酒客们不敢对视,纷纷低下头去。
“你们啊……为了找你们,我这些年曾经先后三次上了祈山,可是聚义的时间到了,却一个人也没有出现……”她停顿了一下,方继续道:“七年,整整七年,七年都没有和你们见过一面,大家到底是怎么了,你们难道……”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方寒春默然不语,此时,他着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即使是当年六人仍在一起聚义时,大多时候他也只是微笑和沉默的。
大堂的一头,丝竹声欢然作响,一个红裙女子正用细细长长的腔子唱了起来:“问明月浑无语,唤梅花不肯应。长叹倚空庭。何处品青鸾管?谁家奏彩凤笙?都吹出断肠声……”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梅过雪低声问。
“还好……”他点了点头。
“塞外的日子很苦吧?”她关心地道。
方寒春摇了摇头,脑中闪过那些美丽的片段……蓝得毫无纤暇的天空,白云低得伸手就可以触到,巍峨的大雪山下,一群群的牛羊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穿梭,牧民们甩着长长的鞭子,唱着纯朴的情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不,一点也不。”他答道。
梅过雪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怎么会不苦,你看看你,才三十出头,就已经开始有白头发了……”
方寒春低声吟道:“夕阳西下水东流,一事无成两鬓秋。二姐,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着你们……”
梅过雪的目光露出黯然的神色:“我又何尝不是……”
“钟大哥……他…他对你好么?”方寒春试探着问。
梅过雪脸上缓缓摇头:“你知道,你钟大哥是个好人……也就是个好人而已。亲事是我父母定的,可不是我的意思。即使成亲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着咱们几个当年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光,那些日子呀,只是那么想着心中也欢喜得很……”
突然间,那歌女的嗓子拔得高了起来,“剑击西风鬼啸,琴弹夜月猿号。半醉渊明可人招,南来山隐隐,东去浪淘淘……”
听着这激昂的歌声,方寒春的眼前闪过一片朦胧的红色光芒。
那是……朝阳?
…………
朝阳鲜艳如年轻的血。
三百多名黑衣响马在天边一字排开,一把把向天斜指的长刀闪着青幽幽的寒茫,气势之强,直可毁天灭地。
头扎红巾的太行山主张龙虎左手执着黑黝黝地镔铁枪,右手控马,在盗群前不停地盘旋着:“山头的这几位,想必也是道上的朋友!不知我张龙虎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竟然指名道性地要取张某的人头,可是不将我太行山的八百名弟兄放在眼中么!”
“如何?”廖迟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这么多来送死的狗强盗,五爷我今天可要大开杀戒了!大哥,上吧!我的剑都在叫啦!”宣北鹰年轻地双眼闪着兴奋地光芒。”
“五哥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六妹聂小云嘟着小嘴道。
“不过,不打打杀杀恐怕还过不了今天这一关呢!”梅过雪抿嘴笑道。
方寒春和萧长江相顾而笑,胸中涌起无限豪情。
“锵!”廖迟拔出长剑,高声吟道:“天地起侠魂……”
梅过雪紧接着拔出长剑,朗声和道:“万千吾往矣。”
“扬眉挥不平……”
“振剑高歌去!”
方寒春和萧长江的长剑也一一出鞘。
“西风扫六合……”宣北鹰剑眉一扬,长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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