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和尚你,也不过如此。”
庄无道漠然看着龙檀,目现重瞳,眼神清澈的可怕,竟毫无任何的感情杂质:“区区障眼法岂能掩人耳目,真当别人看不出你的根本功法?”
这是,十八重天的重明观世瞳?不对,不可能是十八重,顶多是十七,此子居然已将这秘术,修至如此境界?
龙檀的心灵一颤,不过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的根本之法,确非万佛舍身**。
却不信这区区太上,十七重天境的重明观世瞳,能够看得出究竟。
别说是十七重天,便是最顶尖的十八重天重明观世瞳,也不可能查知他的功体究竟!这是在两位佛祖面前,已经验证过的事情,绝不会有例外。
否则他龙檀,如何敢出现在离尘宗,出现在那绝尘子的面前,
可就在下一瞬,龙檀就见对面庄无道,缓缓道出了二字。并未有任何声息传出,只是响彻在他的耳旁,却使他元神顿时一阵巨震,惊涛骇浪狂涌而起。
心灵巨震之下,一身法力近乎散涣。龙檀终力不能支,在那剑压冲击之下,整个人蓦然被冲飞出数十余丈。
总算他醒觉的极快,全力化解,稳住了身躯。双足在地面划出了两条百丈余长的深痕,而后在一百六十丈外面前立定。未被这磅礴剑力一举击飞到场外,也没让那些苍茫浩大的剑气,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气血脉络绞成粉碎。
不过龙檀的口中,依然是面色苍白如纸,口中立时一口鲜血吐出夹含着内脏碎片。而后又立时抬头,目露怨毒之色,如刀锋般的直视庄无道。
方才这人,竟已是出手重创了他的本源!可以感应到,他这一身伤势,在这四十九万年之内,都难彻底恢复!
必是为大罗之争!‘无法’仙君这一剑,已是断绝了他争夺大罗的资格!
远处的无天看着,不禁是眼现笑意。
那无冥师兄说的不错,真要惹动无法师兄出手,这位南无大乘佛付出的代价,可就远不止是一枚周天一气阴阳紫葫那么简单。
大罗之争将近,这位正好是出现在了无法师兄的面前。以师兄的性情,岂会错过这最好的下手时机?
可惜那位师兄的劝告,并未被这和尚放在心上,听而不闻。
而此时整个校场之内,则是一片寂静如死。同样是因震撼,之前却是因那以一己之力,几乎横扫了整个离尘的龙檀,而这一次,却是震撼于那南无大乘佛,在无法仙君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良久之后,人群中才有些许声息。
“难以置信,记得无地之前败于此人之手,前后都不超过半刻?”
“便是无幽无冥二人,也未曾使这南无大乘佛,尽过全力——”
无幽无冥等人,无疑是门内三代中的佼佼者,可这样的人物。在南无大乘佛面前,就如大人面前耍刀弄剑的小孩。
那么这能一击使龙檀吐血抛飞的无法仙君,到底能有多强?”
“一剑不动,就可挫败龙檀。我离尘宗内,居然还有如此超卓人物?”
“谁敢说我离尘三代无人?”
“怪不得,无天师姐会以他为道侣。换成是我,也看不上那什么无地,”
“我只好奇,无法师兄法力如此强绝,却为何会至今都是默默无闻,半点都不显形迹?”
“当是师长吩咐?你当别人都如我等一般,修行小有所成,就恨不得天下皆知?”
“是长辈令他韬光养晦,也未可知。”
“如此说来,无法师兄七次缺席九脉法会,绝非是为避战,而是不屑与我等相争。”
“除了不屑,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幸有无法仙君,否则我离尘今日,岂非是颜面丢尽?”
“不是说我离尘小祖庭之称名不副实么?这次我倒要看看那位南无大乘佛,会是怎么说?这龙檀乃如今号称是佛门元始之下第一人,结果却连无法师兄的一剑都接不住,当真是笑话!可笑可笑——”
“无法师兄他,当是我离尘这一劫的道种吧?”
“应当是不假,除了这一位,整个离尘上下,无人能让我服气了。”
这些人议论之时,却都是不约而同,压低了声线,生恐惊扰了校场中的气氛。
而此时那无地更是一双手紧紧攥紧着,牙缝里已经渗出了血丝!
眼前这个无法,哪里是什么任人可欺的元仙境?而是法力已超越了他不知多少的超越存在!
忽然之间,无地明白了十年前的无理,为何是那等态度?只怕那时,无理就已知这无法的究竟。那时匆匆赶至,并非是为无法解困,而是担忧他,触怒强敌?
也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这无法,为何自始至终,都对他与无理轻蔑视之。
那确实是不屑,不屑与蝼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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