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农历九月初九,九时九分;
今天的金山寺,很宁静,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宁,诺大的寺院里空荡荡的,别说是香客、僧侣,就连花鸟虫鱼都难看到,但是这份难得的平静安宁背后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不安。
在后山,江水像是一面镜子将早晨美妙的阳光折射进阴暗的白龙洞里,这久违的阳光随着江水在山洞里轻轻荡漾,洞里明堂堂的,但是一切又在在摇摆荡漾中显得有些缥缈和虚无,一只灰色小松鼠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举起前爪抱着一只松果正在洞口的空地上美餐着,突然,整个后山似乎颤抖了一下。
那小松鼠猛的抬起了头,圆溜溜的眼睛惊讶的向四周围扫视了一遍,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还是举着那美味的松果迟迟不敢放心就餐,果然,后山再次又震动了一下!
小松鼠再也掩饰不住慌乱,闪电般冲上了山洞边一棵松树上,伏低了身子,摇摆着柔软蓬松的大尾巴,警觉的扫视这四方,危险,直觉告诉它,有一种及其严重的危险正在迫近!
白龙洞南侧的墙壁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坚硬无比的石壁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一只白玉般修长曼妙的手,凭空就这么出现在石壁上,而那石壁在这双绝妙的手下竟然像是纸扎泥糊一般被扯了个稀巴烂!
一个白衣僧人从那破壁之处走了出来,虽然刚刚从阴暗潮湿的山洞里爬出来,可是这神秘僧人的白色袈裟却是一尘不染,而他的肌肤甚至比玉更晶莹剔透、比少女更光滑!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那僧人低声吟哦了一句,寂寞的神情后有些寥落的感觉,偏这寥落又透出绝对的孤高和冷岸。
“不如骑鹤去,何处不神仙?”白龙洞前的览江亭里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应声便和了一句。
“要走又何必等到今天?”那白衣僧冷冷的回了一句,但冷静的外表下又何尝平静?蛰伏千年,究竟是为的什么,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不用说,览江亭里的年轻人就是张紫阳了,法海和尚终于破关而出,这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令他深感吃惊的是,法海和尚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与他想象之中的那个老和尚的形象截然不同!
“大师看起来好年轻!”紫阳忍不住还是赞出了口。
“你知道我是谁?”白衣僧也不奇怪:“奇怪了,难道说佛宗到了今天竟然连一个像样的人也找不出来了么?怎么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对付我?”
紫阳脸上微微一红,说乳臭未干有些过分,但自己的修为确实是不值一晒:“谁说要对付大师你了?这风未起,怎么树先摇了?”
白衣僧微微一愕,又点了点头,浅浅一笑:“风未起,树先摇?”
“不错!”紫阳走出了览江亭,很随意的走到了那白衣僧人的身边:“当年就是如此,到了今天大师你还是如此,看来这千年的枯禅你是白坐了!”
白衣僧眼中厉光一闪,沉声问到:“当年怎样?今天又怎样?”
“当年你就以白素贞是妖族为理由,强行要收她!全然不顾她是否有恶念、恶行,这不是风未起,而树先摇么?”紫阳微笑着摇了摇头,面前这个法海如此的年轻,倒让他放松了许多:“今天你一见我,全然不问我来因去果,便气势凶凶的责骂于我,岂不还是风未起而树先摇么?”
“无风不起浪!”法海瞥了紫阳一眼,旋即又将目光投向长江尽头,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确实不象是佛宗派来对付自己的高手:“除魔卫道就当稳、准、快、狠,如果非要妖作了孽、伤了人才可以去除、去灭,那我们这些修真之人又何尝没有犯下渎职之罪呢?制敌先机就当以雷霆万钧之势,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只会贻误战机!”
“凡事岂能十全十美?总有个轻重缓急之分吧?是友是敌都没有分清楚,怎说得上制敌先机?”紫阳看法海语气缓和了些,但神情之间依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不生气:“水神共工触倒不周山,才有了这天高西北,地陷东南,才有了这滚滚长江东逝水,如若不然,四方皆平,岂不是死水一潭?可见万事未必绝对,妖虽非我族类,但非我族类,未必就是其心可诛!”
“荒谬!”法海斥到:“四方皆平总好过血流成河吧?世之始时,凤凰生有孔雀、大鹏。孔雀最恶,喜食人,四五十里,一吸而进。时佛祖如来正在雪山顶上修炼,被孔雀吸进肚里,亏其练成丈六金身、不坏之体,遂剖开脊背、跨上灵山。如来以德抱怨,因曾在孔雀肚里呆过,故视之如母,灵山会上封其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妖可以以其恶而为佛,世人却不得以其善而为佛,这就是佛!”
“孔雀大明王菩萨?”紫阳也依稀在什么地方同说过这个佛教经典故事,也确实不以为然,但是总以为是后人穿凿附会罢了:“这不是传说么?”
“哼哼,传说?”法海冷笑到:“这是我当年亲眼所见!”
“世人传说你原是佛祖门下弟子,难道说这是真的?”听到这里,紫阳不由大吃一惊,法海来头真的如此之大?
“不要再提佛祖二字!”法海嗤之以鼻:“孔雀食人无数,我力请佛祖诛杀孔雀,佛祖非但不从,更进封其弟云程万里鹏为两大护法神之一,赐名大鹏金翅鸟,虽然从此妖族中的禽族尽降,但是须弥圣山也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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