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用一块刚撕下的布条狠命地在腿上打了一个结,转身如折了腿的狼一般,一瘸一拐地快速向丛林深处跑去。
“致远,你的末日到了!”几名跟随百战一齐来的杀手们充满杀机地吼道,身形与那群极速追击的钱庄战士并行,起落间如丛林的猿猴。
九黎战士追踪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发现了伤疲的致远,一个个精神大振,犹如一群发现了猎物的猎狗,散开阵形向致远行走的方向疾追。
残刀并不知道致远具体为何而受伤,但自这一切的迹象表明,致远应该是右腿受了伤,或许是那百箭齐发之时,致远中箭了。那当然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一路上只能一瘸一拐地行走,连血都来不及止。而刚才致远以布带扎紧右腿的动作证明了残刀的估计不错。
其实钱庄的战士每个人都是很好的猎人,对于观察兽路和野兽的足迹,都有一手。
雏松心中极为兴奋,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致远被抓后在他面前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的确。谁如果能够抓住致远,的的确确是一件大功。
残刀和雏松并肩而立,望着那呈扇形散开向致远围抄过去的钱庄战士,两人相视而笑。
“啊--拉我……啊--不好……是浮泥……啊……救命……救命……”
丛林间突然响起了一片绝望的惊呼和恐惧的呼嚎。
残刀和雏松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放眼一望,只见那散开的人阵,前两排的数十名战士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在那片并未长树的苔藓地面之上,而且很快向下沉没。更有几十人伸手乱抓,已有半身沉入泥中,那几名杀手由于身形最快,而且纵跃的距离最大,是以冲到最前面,此刻已只剩下两只手仍在苔藓上不断地抓着。但越挣扎,所陷越快,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快撤!”残刀和雏松骇异莫名地呼道,但他们的呼唤已经太迟了,至少已有八十多人陷入了浮泥之中,有十余人极为侥幸地没有深入那片苔藓地,身子陷下一半,被人拉了起来。
死里逃生的人狼狈之极地向后狂退,也有人为了拉同伴反把自己也陷了进去,于是鬼哭狼嚎响成一片,但很快又被淤泥所吞没。
望着那群陷入淤泥之中的钱庄战士无助而绝望地沉没不见。又望着那苔藓地很快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残刀和幸存的所有九黎战士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若非那些侥幸不死之人的满身泥巴,残刀还真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有他的脚印,怎么他便能安然行过去呢?”残刀望着那一浅一深的脚印,分明是自那苔藓层上踩过去的,可是为什么此刻却成了过往者的葬身之地呢?
“他是魔鬼!”残刀心中发寒地道,这一切对他来说的确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还未能与致远正面交锋。便又损失了数十名钱庄战士,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不可能,你们踩着他的脚印过去!”残刀似有所悟地望着那行一深一浅极为匀称地印在苔藓层上的脚印,命令道。
那群钱庄战士对这片苔藓地心有余悸,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人敢先踏一步。
“大家以兵刃相牵,小心些!”雏松看出了众人的担心,吩咐道。
这时,有三人已经用手中的长矛拉着后面的人,小心地试探着以脚踩入致远留下的脚印之上。开始几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随着后面人的进入,前方之人整个身形便向下疾沉,犹如踩入了流水之中一般。
“啊……”那人发出一声惊呼,但幸亏早有防备,后面的人迅速以矛杆将其带起,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已吓得脸色煞白。
所有钱庄之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残刀望着致远刚才所倚的黄皮树,不由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明显是一片浮泥,任何重物都会沉入其中,致远又凭什么渡过去呢?
正当残刀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欢快的娇笑之声,然后致远那自信而又爽朗的笑声也传了过来。
“怎么样?我说这群人比猪还蠢,对吧?如果他们不中计才是一件怪事呢!”致远得意而又欢快地道。
“算你厉害,但只能让一群猪上当,也不能算你聪明,因为你也只比猪聪明一点点而已!”琴美丽的身影自致远刚才所倚的黄皮树上跃落,而致远却又施施然走了回来,根本就没有半丝腿部受伤的迹象。
“笨猪们,不要想了,回去找根勾索来,你就可以踩着浮泥飞过来了。不过,要根长一点的,还要轻功好……”
“最好叫雏锋亲来,追我致远只有他才可以!”致远打断琴的骂声,嘲弄道。
“嗖嗖……”十余支劲箭标射而出。
“呼……”致远一抱琴,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旋到那株枝繁叶茂的黄皮树后,笑道:“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只把残刀和气得想吐血,但又无可奈何。
“致远,你不会有几天好逍遥的!”残刀狠声道。
“没关系,我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以后你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吧。”致远笑答道,同时低头向怀中的琴笑道:“不好意思,太危险,只占了一点便宜,望莫怪!”
琴听致远这么一说,不由得又羞又急,一手肘击在致远的胸膛上,口是心非地道:“谁要你管,还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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