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大批敌人偷袭,攻入了军营?抑或有奸细混入了军队,蓄意破坏?
马横很快就否定了前一种可能性。琅邪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大股敌人要想在己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混进山来,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倒是义军在这段时间创立神兵营,广召东部大陆志士,内中难免良莠不齐,血色军派入高手进行卧底,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扶沧海率部在琅邪镇击杀十数名敌人的消息传到马横耳中时,欣喜之余,马横不由得加强了自身的安全防卫。在琅邪台上的主帅营里,戒备森严,在数十名高手的贴身护卫下,形成了十分严密的防护圈。
‘来人哪!‘马横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开口叫道。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走到门口处,这声音戛然而止。
马横等了片刻,心中诧异,转过头来道:‘进来吧!‘
门外竟然无人应答。
马横顿感不妙,蓦然间,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兆。
在他的身后,一扇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呼……‘一股暗流在空气中骤然而动。
马横想都没想,整个人仿如箭矢般向前冲去,同时掀起桌上的地图,如一团暗云罩向身后。
‘嘶……‘以锦帛绘制的地图竟被什么东西绞成了缕缕条状,断帛舞动间,‘嗤……‘一股凛冽的杀气破空而来。
马横拔刀,刀在腰间,在他向前疾冲时,刀就已到了他的手中。
他在前冲时回过身来,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一个脸上布满刀疤的黑衣人和一道剑气融为一体,正以闪电之势穿越这段空间。
‘宣昂!‘马横心中一惊,骤然明白自己遭遇到刺杀。
这是最明显不过的刺杀,因为宜昂就是擅长行刺的大行家。
他是如何混上山的?又怎能轻而易举地到达自己的主帐?自己身边的这些贴身侍卫呢?
马横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形势迫得他无法多想。刀既在手,他横刀一挡,先行化去了宜昂这来势突然的一剑。
不过,马横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心倒沉了下去。因为他出刀的刹那,竟然感到入手毫不着力,对方的剑上生出一股带有回旋的引力,将自己的刀锋横着带出了三寸。
三寸虽然算不上什么距离,但在高手的眼中,却可以决定胜负,决定生死,马横一惊之下,飞身直退,对方的剑芒如影随形。
剑未至,但锋锐的剑气如千万根尖针入体,让人感到肌肤刺寒。
马横只感到呼吸困难,强大的劲气仿佛将这有限的空间挤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实体,使他无法呼喊,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刀来捍卫自己的生命。
宜昂的出现完全出乎了马横的意料之外。在琅邪台上的主帐附近,至少有数十名高手构筑起三道防线,如果没有人接应,宜昂根本就无法靠近,更不用说还能得到刺杀马横的机会。
谁是内奸?马横无法知道。
但他知道擎宇终于对他采取行动了,而且一出手便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可谓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当然,这都是擎宇惯用的伎俩,这种刺杀一旦奏效,往往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当……‘宜昂的剑沿着刀身而下,哧溜出一道火线般耀眼的光芒,直切马横握刀的手腕。
仓促之间,马横缩刀退让,同时踢出一脚,在光芒的掩护下袭向宜昂的腰间。
‘呼……‘马横出腿的刹那,还是低估了宜昂的实力。一个敢于刺杀马荣的剑客,无论是心智,还是剑术,都是绝对的一流,当然不会让马横偷袭得手,是以马横只看到一道寒芒一闪,腿脚处已是寒气迫人。
他惟有再退!
宜昂无疑是刺杀的大行家,深知刺杀的成败,与刺杀所用的时间成正比。时间用得越短,成功的机率就越大;时间用得越长,很可能就会致使整个行动失败。所以他没有半刻停顿,手中的剑继续漫向虚空,以长江大河狂泻之势,展开精确的追击。
马横的脸色已变,脚下滑动,呈‘之‘字形游走,眼见宜昂飞身逼入自己身前数尺间,他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怪异的笑意。
这笑来得这般突然,的确很怪。
宜昂以惊人的眼力捕捉到了马横神情的这一细微变化,心中暗惊,正自揣摩马横的用意之际,陡觉脚下一沉,整个身体向地面直陷而下。
在这主帐之中,竟然安有陷阱!这显然出乎宜昂的意料之外,也使他明白马横何以怪笑的原因。
‘呼……‘下坠之中,宜昂虽惊却不乱,依然保持着不同于常人的反应,以最快的速度掷出了手中的剑。
‘笃……‘剑入帐顶上的一根木梁,嗡嗡直响,奇怪的是,宜昂好像被一股上拉之力一带,不仅止住了自己下坠之势,同时身形一荡,跳出了陷阱。
马横并不因此而感到惊诧,他已经看到在宜昂的手与剑柄之间,有一根丝线般的东西连系着,所以才能让宜昂跳出陷阱。但宜昂跳出了陷阱并不表示他就脱离了险境,当马横划刀而出时,已封住了宜昂进退之路。
不可否认,宜昂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事实上马横也绝非弱者,他能在马荣称王的年代登上大将军的宝座,并不是因为他是,马荣的胞弟,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手中的刀绝对是一把杀人的锐器。
刀只有一面有刃,但在马横的手中使出,无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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