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夜色送来的清风,一袭淡紫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娴静飘逸。茶仙坐在靠窗一侧,月光印在她的脸庞,呈现出如山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古色古香的绿琴反射着柔和的月色。琴和人仿佛一体,在月光沐浴中,散发着若钟天地的灵气。
在诸葛迷的眼里,长平公主的妖冶之美与茶仙的灵素之美高下立判。
绝对可以用惊艳来形容。来自现代的诸葛迷所见的尤物不在少数,但眼前的美人让他狂涌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用欣赏的眼光来赞美这世间最丽质的佳人,在他眼里仙就应该是这个气质。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
繁华的锦城为之失色,她的存在让夜色都增添出三分的秀灵。她的笑颦让一切转化为空山灵雨的胜境。就在那动人心弦的美眸闪亮的一刻,诸葛迷感觉到朝阳在霞光中冉冉升起,如真似幻。
茶仙微微一笑,却似一抹阳光破开空谷幽林,灿烂轻盈。眼神浓浓地看穿世间的炎凉,隐含着超乎凡尘的追求。诸葛迷霎时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撼,让他坚信目睹仙子的芳容终身无憾。
一缕琴音绕梁不绝。纤指抹过丝弦,如清水荷花傲然挺立的仙子,以不含半点杂质的甜美声线说道:“传闻先生素好儒道,倡导礼乐治国。”
好半天才从仙境清醒过来的诸葛迷应了声;“是!”在茶仙不带一粒尘土的灵心下,诸葛迷被彻底征服。
“先生一定通好音乐。”嗓音柔美得让人无法说不。事实上诸葛迷并不懂音乐,也谈不上喜好。
“我…在下…鄙人…”这就是人和仙的区别,在仙子面前诸葛迷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渺小。与茶仙的清新脱俗、真淳朴素相比,诸葛迷心中的杂质太多。名利不断侵蚀着他原本天然的心灵,与仙子的清纯相形见绌。
“其实鄙人一定都不懂音律。”仙子的美眸俯视丝弦,诸葛迷这才能认识到自己还是个凡人。仅仅是个算得上不坏的凡人。
茶仙幽幽一叹道:“那先生岂不是误人子弟!”
从没发觉自己在学术上有何过失,但听仙子这么一说,诸葛迷不由得反省自己。每次瞧见仙子一眼,自责的情绪就会不断涌出,神情逐渐疑惑。
“音乐是个非常美妙的东西。可以教导人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仙子的话充满神秘。
但诸葛迷不敢怀疑,适才琴音让他胃口大增就是最好的证明。“请仙子赐教!”
茶仙爽朗一笑,说道:“仅仅有道德和法律是无法约束人们的行为,利益是最大的阻力。在利益的驱使下,邪恶总是形影不离。原本天然的本性早被名利的诱惑变得支离破碎啦!先生想要礼乐治国,其结果就是创造出一个和谐的社会。和谐社会,天下大同!音乐或许就有冲破名利困惑的功效。这是我一生孜孜追求的理想!”
“与仙子相比,孔惑实在太渺小啦!”诸葛迷由衷地承认。他一直口口声声说礼乐治国,其实和仙子相比他一点都不懂得究竟何为礼乐。
“不,在我眼里先生是很高尚的。我只是在琴前寻找礼乐治国的道理;而先生以实际行动来探索礼乐治国。虽然个中曲折,但只要先生坚持目标,总会找到出路的。”仙子的话看似褒扬,实则更多鼓舞。
仙子对我评价太过,我只想辅助丞相好好治理蜀汉,以及宣扬儒家精髓,哪里有如她所言那么伟大。礼乐治国不过是我宣传儒家时无意的话,连我都不敢相信礼乐真能治国。可是仙子似乎崇拜音乐的妙用。面对如此清醇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诸葛迷苦笑道:“仙子的激励令我受宠若惊。我是否该答应仙子的请求?”他很困惑,他不明白是否应该改变主意,尝试圣人礼乐治国的理想。
“能请求的只有你自己!时候不早了,先生请回。如果还有什么困惑,不妨再来天香楼!”茶仙婉转一笑,目光转向窗外。月亮已经移向夜幕的中央。不知不觉竟然临近子夜三更。
诸葛迷神魂颠倒地回到学舍。回忆见到仙子的场景,仿佛身在梦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全益州的士人都想目睹仙子芳容,见仙子一面不枉此生。
第二日清晨,学舍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章先生,找在下有何贵干?”诸葛迷惊奇地问道。
苏章沉着地回答道:“我是为先生吊丧来的。”
“你说什么?”诸葛迷有些愤怒,大白天就遇上个晦气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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