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民生了一个懒腰,有些疲惫地垂下了眼睑,果然是仓中有粮,遇事不慌,凑足了重建东城的银钱,加上日后朝廷发放的赈灾款,临江镇算是有惊无险能够度过这次灾难了。他这个县令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连日来的疲惫终于席卷而来。
“夜深了,大人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做打算。”苏师爷看出正民的疲惫,识趣地退了出去,心中却激动不已,有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他转身看了眼熄灯了的书房,脸上露出一股欣喜的笑容。
他心中坚信,虽然这位草根出身的县官如今还不起眼,将来必定能在官场上功成名就,而他也必定要一路相随,永不相负。
书敏利用股份为饵,一夜间凑齐百万两的壮举就算没有人去声张,也瞒不过寄居在敏院的那两位,黄埔楚煜又在装模作样假装用看书来掩饰心中的不平静。他知道百里村的产业将来会很惊人,却从未想过有人能用这种方式敛财。若是传扬出去,以国库现在的空虚状态,少不得引起那位的注目,是祸非福啊。
赵文杰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不展,这次的水患竟然让书敏接连搞出了两大动静,火药的事情已经在民间穿得沸沸扬扬,他和黄埔楚煜以及张县令的奏章中也不得不提及。不过还算好,只要她能献出火药的配方,朝廷的褒奖必定能落在她的头上,可是卖股份敛财这一点,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要知道,她一旦暴露的话,朝廷民间的所有势力都会盯上她的。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说能确保她万全。
他烦躁的推开房间的门,想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排解心中的郁结,却不想隔壁的黄埔楚煜仿佛心有灵犀般地也刚刚推开了房门。
夜色中两人对视不语,又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同时转身回了屋。
书敏此时也正倚在房间的窗户旁透透气,刚好看到夜色中的一幕,又感到一阵头疼,既然理不清剪还乱,干脆通通弃之脑后专心搞事业吧。
她转身将书桌旁的油灯挑亮了一些,拿出炭笔又开始了她的涂鸦。
这次洛河大水,途经了百十余个府县,千余个城镇。申请救济的奏章如雪花一般飞到了皇宫,皇上的头疼病乘机又犯了,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早朝了。
大臣们心里清楚,皇帝是真的没有钱了,有意避着大家呢。但是这种事情,岂有拖得道理?在洪水爆发三天后,宰相司徒应承率领户部几个大人将皇帝堵在了御书房,势必要皇帝拿出个章程。
黄埔暨安看着下方谏跪的重臣,太阳穴突突直疼。
“陛下,这次洛河洪水,直接损失了好几千万两,百姓如今流离失所,灾后又容易引发瘟疫,若是再不果决,怕是民心不稳啊!”户部尚书曲文姜越过宰相,满脸苦色。他刚刚过了不惑之年,原本意气奋发,如今一夜间感觉精气散去,一夜间老了不止十岁。
“出了事,一个个就知道问朕要钱!充盈国库地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多上点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欺上瞒下地手段。”黄埔暨安,用手拍了拍桌子,继续发着牢骚:“你们要是真能耐,倒是像黄爱亲那样给朕出个主意,怎样填补国库。”
说完他扫了一眼底下的群臣,却发现口中的爱亲礼部尚书黄子建不在其中。也对,现在是户部的麻烦,礼部自然不用来淌这趟洪水。
想到此处,他又在心中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没一个靠得住的!”
“陛下,救灾迫在眉睫,还望陛下定夺。”在位二十余年,底下重臣早已摸清了这位帝皇地脾性,他地抱怨与责难,无非又是想要推脱与拖延。
“容朕好好再思量一番!“黄埔暨安伸出右手朝着众人摆了摆,示意大家先行退下。
可是大家又怎能如他所愿?今天若是再退下,可堵不住天下悠悠百姓的嘴巴了。洛河疫情早已传遍了天下,天下百姓都看着朝廷呢。已经三天了,朝廷还未有任何表示,民间已经传出不满的言论了。
“还请陛下即刻定夺!”底下群臣跪谏,纷纷摘下了头上的官帽,一脸严肃地摆在了一旁。这是准备与皇帝死磕地节奏啊!
“你们!”黄埔暨安地脸色终于变了,这帮老臣真的越发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了。“真当朕奈何不了你们吗?相威胁朕?”
“还请陛下即刻定夺!”曲文姜不敢去看皇帝地脸色,整个身子向前重重往地上磕去,额头与地面来了一个清脆又响亮地接触。
此刻他地心中十分敬佩自己,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豁出去为民请命地一天。
“曲文姜,你这是要逼朕吗?”黄埔暨安脸色铁青,咬着牙齿问道,天颜甚威,其他臣子纷纷低下了头。
“臣不敢,臣只是在尽臣地本份。”曲文江将脸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额头上却溢出了细细绵绵的汗液。“也请陛下多多体恤微臣,多多体恤百姓!请即刻定夺吧。”
“你说朕不体恤百姓?!”黄埔暨安站起身来,目光阴晦起来。“你的意思是朕不配为皇?”
“微臣不敢。微臣绝没有这个意思。陛下明察。”曲文姜突然感觉脖子有点酸了,有点托不稳他笨拙又硕大的脑袋了。
“望陛下明察!”众臣心中突然掠过不好的感觉,纷纷替户部尚书求了情。
“陛下。”正当重臣以为要与皇帝来一场生死之谏的时候,御书房的外面传来了一声如莺般动听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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