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排骑士却将手中长枪猛然投了出去,车后一人亦是大吼一声,被枪带着飞出三四步远,这才倒地气绝,犹自双目圆睁。
双方才一接触,便互有死伤,不过片刻,村口大多数马贼便冲杀了进来,除了车后的卢虎众人外,村内平地内胡乱奔亡的客商如秋后的麦子一般,被收割着倒地。
此地地方终究狭窄,且残壁断垣参差不齐,骑兵一旦遇阻,便无法往前冲了,之后两侧的客商大叫着一涌而出,此时皆是保命要紧,人人拼死抵抗,战事便成了接触战,商人甲胄稍好,拼着挨上一枪的危险,将骑兵从马上扯下来乱刀砍死,骑兵则闭目用骑枪乱捅,小小的地方,两百多人混战,挤得水泄不通。
卢虎见乱局已成,大喝道:“不杀尽马贼,你我唯死而已,大伙儿上!”双手持一把长达一丈的斩马刀,当先一路杀过去,见人杀人,见马砍马,只听惨呼连连,已是倒了一大片,其余诸人却是结成了一个小小的步兵阵,紧随其后,攻守有度,片刻之间,便有数名马贼倒于地下,一时之间,凭着卢虎众人的战斗力,竟然将马贼逼退了好十来步。
双方战局正是胶着起来,卫浚却躲在离村口不远处心急如焚,这下子,商人们看起来不占劣势,但除了卢虎诸人外,丝毫无组织,全凭血气之勇,一旦马贼两面夹攻局势一成,只怕便会斗志大泄,四处溃散,没有组织的军队,无论各人能力如何强悍,皆是这般。
果然,只听得背后一阵呼啸,数十名马贼弃马自村子另外一头杀了进来,不过瞬间,众多胡商便全无战意,只听得惨呼连连,瞬间便被砍倒数人。这些人虽然知道代北有马贼,但马贼大多只劫财,而不伤人,否则竭泽而渔的后果,自然是商道的废弃。哪知今日的马贼竟然如此凶悍,来了便开打,全然不顾“盗亦有道”的基本原则。自己这点人手,如何挡的住,纷纷扔下辎重逃命。
卫浚亦紧紧的关注着场中局势,眼见这乱局竟然朝马贼的方向倾斜,心中大急,心知此刻不动。等战事结束,只怕便只有坐着等死了。他暗自咬牙,将刀放在背后,低头便朝村口冲去。
正此时,却听到战团内一声清叱,司马元曦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捆火把火油,呼的一声,便扔在装锦绢的车上,马贼抢劫,便是为了财物,而绢布之流,在这个乱世,早已成为和钱谷一般同样流通的货币,一车绢,足足可以换得百匹马,何况是五六车,她如此做,却是要扰乱马贼的部署。反正这财物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烧了也不可惜。
果然,村口贼首便大叫道:“赶快灭火,赶快灭火!”,焦急之情形于色。卫浚一见,大喜,司马元曦这么一扰,却是将本就混乱的场面搅的稀烂,一众士兵留下一些仍抵住仍旧在抗击的商客,其余诸人皆拿着衣服,扫把等物前去灭火,还有一些赶紧四处寻找水井。
卫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见机更加速了朝村口奔去的速度,果然,四骑中有一骑发现了他,大叫了几句,拔出刀来,却是紧紧护在那个为首的汉子身前。卫浚根本不懂鲜卑语,稀里哗啦的假装乱喊了两句。却是乘不注意间猛然将手中的刀甩了出去,反正刀太短,也砍不着马上的人,索性作暗器使,那人虽然有所感觉,却没有见到见面便甩刀的,吓得哇哇大叫,慌忙避让,一下失去了平衡,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卫浚大喜,一把奔了过去,对着跌到地上的那人便补上一脚,直踢得他惨叫一声,胸口咯嘣一响,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其余三人纷纷亮出兵刃来,便要来砍人,卫浚使暗器使上瘾了,索性便将那倒地之人一把拖起来,做暗器掷了出去。他天生神力,虽然没准头,但一个人这么大的面积,加之距离又近,如何会砸不到人,暗器先是哇哇一声大叫,接着只听得两人同时一声一声闷哼,同时咕噜噜滚下马来,又去了一个。
接着火光,卫浚此时才看见剩余两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个首领,只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高瘦,身着的却不是鲜卑人常见的粗布长袍,而是一件用锦缎缝制的外衣,身上披着细细的链子甲,用以防御箭矢。他五官倒是平正俊美,唯独一双眼睛又细又长,还往上挑,显得十分轻佻。而他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竟然是自己白日一念之仁放走的那苦命女子羊琇的丈夫。此人面上的青紫还没有消去,一张脸乱七八糟,显得丑恶无比。
那汉子见到是卫浚,吓得大叫一声,拍马便走,那青年不知是甚么情况,见他狂奔,下意识的也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大叫。卫浚哈哈大笑,却没有想到自己有这般影响力,孙子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谋,看来自己也还算是达到了。想到这里,他亦消除了一点放错人的悔恨。
时间紧急,倒容不得他意淫,赶忙骑上一匹马,牵着另外一匹。大叫着冲着司马元曦道:“得手了,速速走人。”呼哨一声,便自村口绕了过去。此时,那些灭火的马贼也见了不对头,见自己首领竟然没有看见了,纷纷放下手中伙计,一窝蜂冲了出来。卫浚见机不妙,自然是溜之大吉。
他才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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