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本官奉了皇上圣命在海防总督衙门供职,整肃河间府、沧州府、山东、登莱各地诸事!还要仰仗你们诸位上体圣心,下解民困,多多协助!幸好,仰仗天威,事情办的都还算顺遂。”韦宝微微一笑,掸了掸很干净,毫无半点灰尘的簇新绸布褂子。
韦宝之所以穿便服上堂,就是要显得身份与众不同!
在场的不但有二品官,还有三品官和四品官,他要是穿官服,自己一个四品官,如何压得住场面?
不过,大家不会在意韦宝穿什么官服。
而在意的是韦宝背后亲兵端着的尚方宝剑!
还有韦宝腰间摇晃的,皇帝亲赐的九龙玉佩!
穿着官服,韦宝代表的只是他自己,他穿着便服,却反而似乎刻意代表皇帝,代表大明朝廷!
气势十足。
“你们做的是朝廷的官,或者是各地的名门望族,世家大户,不是乡绅,也是书香门第!此次裁军非常顺利,得到了刘养噩将军的大力支持和配合,我已经上表朝廷,请求陛下嘉奖刘养噩将军!可你们这些人很让我失望。我们的人,已经公告,加上反复规劝,相信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已经明白了摊丁入亩对于朝廷的巨大好处才是!可你们呢?当中有些人就是冥顽不灵,不肯合作!告诉你们,你们在场所有人的屁股都不干净,都察院和海防总督衙门已经掌握了你们的全部罪证!所有人都是死罪!”韦宝大声道。
在场人闻言,一个个吓得筛糠一般。
大家已经确定韦宝此人是狼,是疯子,什么都敢做的出来了,听韦宝这话的意思,今天又要大开杀戒?
李精白吓的最厉害,本来心里还觉得自己是堂堂正二品大员,堂堂山东巡抚,统领一方的封疆大吏,韦宝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现在韦宝搞定了刘养噩,让李精白顿时觉得,韦宝即便杀了自己,估计也没啥大事,甚至可以给自己扣上一个聚众谋反的罪名。
一个海防总督衙门的主政,一个是统领山东登莱兵马的统兵大将,他们两个人合在一起,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但我没有痛下杀手,就是不想血流成河,你们在场的是两千八百多人,要是拿你们开杀戒,你们背后就是三十万人,甚至六十万人,你们将牵连山东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人口,因为他们是你们的九族!我不想那样,你们懂吗?”韦宝一副悲天悯人情怀。
只可惜,在场众人都静悄悄的,没有人答话。
“我这趟,杀了一批巨贪,这些人罪孽深重,已经无药可救,处罚了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这是在为你们恕罪!你们看见饥殍遍野民不聊生的情况了吗?怎么还忍心和海防总督衙门顶着干?还敢与都察院和大理寺顶着干?你们到底长了多少个脑袋?”韦宝换了一副温柔的口气道“盼望你们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念,能迷途知返啊。”
韦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是低着头的,只有李静忍不住看了韦宝一眼。
韦宝见李静面容生的清秀,又站在李精白身后,估计李静是李精白的儿子,也没有说什么。
李静与韦宝目光一触,赶紧低头,吓得芳心怦怦乱跳,她才知道,韦宝这样年轻,简直还有点没有完全长成,还是个孩子吧?
可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却这般有气场,吓得在场诸多五六十,甚至七八十岁的人吓得要死。
韦宝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又点上一根烟,摆起了二郎腿,稍微酝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希望,你们能迷途知返,当官的想想初心,想想当初为什么考科举,为什么想当官?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捞取银子,不顾老百姓死活,老百姓一怒,也是能要命的!布衣之怒,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可天子的权力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是从老百姓那儿来的吗?你们说是不是?”
不少人急忙点头附和称是。
韦宝等众人安静下来,接着道“李大人,你说呢?”
“韦大人此言可谓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名言,非常对!”李精白赶忙高声拍马屁。
“你们别看我在山东杀了几十万人,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本官出京的时候,陛下亲赐我先斩后奏的大权,我也是不敢乱用的,所以,你们千万不开窍,不要妄想阳奉阴违混过去!不要妄想撑到本官哪天被朝廷调走,到时候,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还是你们这帮人的天下,那是痴心妄想!”韦宝说罢,忽然厉声道“我韦宝现在就可以放话给你们,漕运总督我都敢杀,否则也不会有海防总督衙门的诞生!我既然能把海防总督衙门立起来,这就是我的娘家,谁也夺不走!我韦宝即便有事被调走,也是高升!海防总督衙门仍然在我手里,你们信不信?”
在场人要不瞪着眼睛,要不眯起眼睛,感觉韦宝不像新科探花郎,倒向十足的流氓,这些话,是很多人的心里话,都等着韦宝哪天走人呢,只是没有想到韦宝会如此直白的点出来。
“李大人,你信不信?”韦宝问李精白。
李精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信吧,他堂堂一个二品巡抚等于一切都听从韦宝使唤了,哪里还有半点威风。
李精白已经看明白了,韦宝今天就是要一次性架空自己,让所有人看看他的实力。
韦宝现在已经搞定了刘养噩,等于搞定了山东军界,事实上,大量的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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