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楝和骆养性等人此时哪里还会不知道韦宝是在做戏,是打的啥算盘?却也不免入戏了,眼圈红了,叹气连连。
等到手下将梁栋的座椅从轿子中搬来,骆养性对梁栋道:“梁公公,我这人见不得这个,我先出去了,您老见谅。”
梁栋被韦宝哭的心里直发毛,再会装,这场面,这感情,装的出来吗?
“骆大人,你带着你的人四下看看吧?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这么难活?”梁栋吩咐道。
骆养性点头,出去了,捂着嘴巴,一副也很伤感的模样。
“韦公子,别哭了,小心身体。”李成楝趁机给自己加了一句台词,很配合演出。
“李大人,我是真的到了绝路了,这么多人缺衣少穿的,这还不算,您不知道,我自己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与吴三桂打斗,受了极重的内伤!又拖着这么多灾民,我这心里,加上身上的伤,活着没有啥意思了,倒不如两腿一蹬,换个清净,只盼来世不要再受这种罪过!”韦宝越说越高兴,吐露的都是肺腑之言。
上一世,在现代,虽然不至于到这么惨的地步,但是年近三十,一事无成,住在最普通的房子里,吃着最普通的饭,而朋友们大都能和自己相仿,这都不说了,主要看着一部分过的比自己好的人,韦宝难受啊。
是真难受,经商的,成了千万上亿的大老板,走官场的,年纪轻轻就上了副县级,最不济的也能混个单位里的副主任呀,队长呀,教导员,副科长,科长啥的,而他的生活一点盼头都没有,一点阳光的苗头都没有,每日除了混温饱,其他都不敢想。
想的最多的,反而是怕生病,怕惹事,似乎社会上随便一个人与之起争执,都难活下去。
那种心酸,不是社会底层,根本体会不到。
所以让韦宝演穷苦人,根本不用去电影学院学习,都能比群演演的好。
韦宝这么一开始痛哭,外面起来连带效应,成千上万的人纷纷哭起来。
“韦公子,保重身体,保重身体啊!天无绝人之路!”李成楝一边抹眼泪,一边劝慰。
“李大人,你帮帮我,帮帮我们吧?梁公公,你帮帮我们!”韦宝哭着,便要爬下床。
梁栋急忙道:“韦公子,你躺好,躺好。”
“大脑袋。”韦宝哭着对范大脑袋道。
范大脑袋答应一声:“公子,啥事?”
“你去,给我找两根小棍子来,一长一短。捏在手里,别让我看见。”韦宝道。
“公子,找棍子做啥啊?”范大脑袋大不解问道。
李成楝和梁栋也疑惑的面面相觑。
“我要是抽中了短的,就卖掉秋雅,我要是抽中了长的,就卖掉蕊儿!”韦宝失声痛哭道。
王秋雅和徐蕊闻言,一起掩面而泣。
罗三愣子、刘春石和范大脑袋三人大汗,幸好这里没有其他的公子的手下了,公子这戏,也太像了吧?几乎哭的让他们三人都感觉要崩溃了。
罗三愣子、刘春石和范大脑袋三人闻言一起跪下,都大骂是他们无用,没法为公子排忧解难云云,一起哭。
韦宝生气道:“你们哭什么啊?快去找棍子,找棍子!”
三个大男人和二女韦宝韦宝催促的,除了猛哭,啥也做不了,心都乱了,真仿佛下一刻,大家都要死在一起一样。
韦宝一手搂着王秋雅,一手搂着徐蕊,哽咽道:“你们两个人,我都舍不得,但现在没有办法,家家都在卖人,我身为本地主事,不能自私,但你们,我都舍不得卖呀!”
“公子!”
王秋雅和徐蕊齐声哭呼一下,一起搂着韦宝的脖子。
梁栋终于没有忍住眼泪,两行泪水下来了,太监不能和女人怎么样,但对于男女感情的事情,敏感度,却更较之于常人,更加的细腻!受不了这个场面,离开了屋子。
“梁公公?”李成楝擦着眼泪追了出去,回头好笑的看了眼韦宝。
韦宝则完全沉浸于戏中,痛哭的难以自拔,没有注意到梁栋已经出去了。
“公公,您怎么了?”李成楝在屋外问道。
“没怎么,回吧!”梁栋慨然道。
“这就回去啊?”李成楝道:‘骆大人不是刚得了令,出去访查去了吗?’
“那我先到轿子上去,等骆大人回来,我们一起走。”梁栋边说边擦眼泪,哭的停不下来。
梁栋本来是那伙大太监中最没有人味,最心狠手辣,最能剥皮扒骨,敲骨吸髓弄钱的人,但这时候,心中柔软的部分,也被韦宝的演技给砸开了一道口子。
“好,您先去歇着吧。”李成楝答应着,对左右道:“将梁公公的椅子搬回轿子中。”
左右的锦衣卫答应,赶紧去搬椅子,屋内的韦宝等人,仍然大哭不停。
梁栋慢慢的走着,所过之处,尽是哭声,问身边的李成楝:“你说,韦宝就真的穷到了要卖女人的地步了?”
“那应该不至于,刚才韦宝的意思应该是,其他人都在卖儿卖女,他见到这种局面无能为力,所以也不能独自快活,也要卖掉身边的女人吧?”李成楝解释道。
这个年代的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附庸,卖儿女,卖家里的女人,跟买柴火卖柴火没啥两样。
梁栋点点头,叹口气,擦着眼泪道:“这人的确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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