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破旧布裙的苍老妇人,吃力得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箩筐,年老体弱的苍老妇人步履蹒跚的行着,大口大口喘着大气,实在没力气时,只是略微停下歇了片刻,这布裙老妇人,犹自提着箩筐,以无比执着的脚步,往大槐树下的大斛行来。
步履维艰的苍老妇人竭尽全力提着箩筐,终于来到大斛,未及喘口气,就手持箩筐柄,欲将箩筐举上大斛,怎耐无论如何,箩筐也举不到高大的斛顶,老妇人粗糙苍老的双手青筋毕张,犹咬牙聚力努力上举着……
在大斛边的短褐布衣壮汉,见状大为恼火,不耐烦的褐布壮汉双手叉着腰,怒瞪双目,瞪的眼珠直欲夺眶而出,面容凶恶的褐衣壮汉,对头发苍白的老妇高声呵骂着。
“他娘的,嫩,说嫩咧!快些则个,嫩磨磨蹭蹭作甚,再磨蹭,老子扇嫩大耳括子!”
正竭力上举箩筐的苍老妇人,被这褐布壮汉有如催命声的凶恶呵喝泼口大骂声,惊得心下一慌、吓得腿软,力有不逮再也举不起沉重的箩筐,竟踉踉跄跄跌在地上,箩筐也打翻在地,箩筐里黄灿灿的小麦,洒落了一地……
黄灿灿的小麦通灵似的,悲伤地看着,跌倒在地的苍老妇人……
老人用手撑着地竭力想挣起身来,试了好几回,总是起不了身,老人混浊的双眸尽是无奈,一脸慌恐、无助地坐在地上,老人满是龟裂粗糙的手直抚摸着腰,口中不由自主发出痛苦呻吟声。
洒落地上小麦,原本黄灿灿的麦色,也失去了光泽,黯淡下来……
“啊呀!二嫫,二嫫……”
大斛另一侧一个盘桓髻、紫色短衣长襦裙的妇人,举着箩筐向大斛倾倒着小麦,汗流浃背的襦裙妇人,将将倒完小麦,猛不丁听到重物落地响声,襦裙妇人闻声急忙四下査看,却是看到苍老妇人跌倒在地上,正用手按着腰,苍桑的脸满是痛苦之色,黄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老妇人口中发出微不可闻痛呼声,见此情形,襦裙妇人脸上神色顿时慌张起来,情急之下,什么也不顾了,匆忙地将手中的空筐抛弃,口中大呼小叫着,向跌倒的老妇人跑了过来。
刹那之间,襦裙妇人便来到老妇人身边,急急忙忙地搀扶起老妇人,用手在老人后背腰肢处轻轻抚摸,可刚一触及老人的腰,那老妇不禁发出呻吟声,老妇的痛苦呻吟声,吓唬得襦裙妇人不敢再抚老人的腰,只是紧紧将老人扶住,见到老人痛苦不堪神情,心痛、心酸、担心、焦急的襦裙妇人,口中连连埋怨老人。
“二嫫,搬运箩筐杂事,自有后生人会做,您老人家掺和作甚!这不闪了腰了!可咋好哩!”
老妇人强忍着身上的巨痛,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口中对襦裙妇人宽慰道。
“菊香姆妈,莫甚事,嫫嫫歇会儿就好了,嫫嫫这不是看你们搬来搬去太辛苦了,就想搭把手,帮下忙,没成想人老不中用了,唉!越帮越忙,嫫嫫真是没点用!”
“唉!二嫫您呀……”
看到强忍痛楚的老人,还在说着宽慰自己的话,襦裙妇人脸上凄然双目含泪,口中只是呜咽着,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
“啊呀!嫫嫫!”
“哎呀!二嫫!怎么啦?”
“唉呀!姆妈!那里碰到了?那里有痛?”
正手提、肩挑箩筐的一群妇人,突然见到大斛边发生的情景,妇人们不禁惊慌失措起来,纷纷匆促放下箩筐,赶紧地抢上前来,忧心忡忡的众妇人,将老人团团围着,你一声、我一句殷声切切地询问老人伤情。
见众人放下活计,心恐端公的人不满,纯朴的老人强打精神,满口子地对后辈们说道。
“没甚事,没甚事,大家伙去做事,别停下,担误了官家的事,那就是老身的罪过了,我歇会儿就好了。”
听了老人这话,众妇人面面相觑,当下无可奈何,只得顺从老人,众妇人合议了一下,却是分出了两人,一路上轮换背负老人,却是将闪了腰的老人送回村里屋家。
众妇人犹自站在大槐树下,只是望着远去的三人,心忧不已的众妇人,对深受村人爱戴的老人闪腰伤情,恨不能将身以代,众妇人脑中不断寻思着,岚山那里有草药可以缓解老人的伤痛、市集上哪个医师口碑更好,众妇人心下均在想,待自家汉子收工回来,就叫他去请医问药去。
……
“他娘的,嫩们作甚咧!快些搬粮则个,嫩们忒磨蹭,照这光景,黑家也不得完事!嫩们这些婆娘,没看到里尊大人在这吗!里尊大人哪有空,岂容嫩们磨蹭?须知里尊大人还得招呼县上公差老爷咧”
在大斛边的褐衣壮汉,见众妇人站立不动,而其它大斛都快堆满,褐衣壮汉唯恐里正、班头两位大人对己不满,这可事关自个儿饭碗,褐布壮汉不由得大动肝火起来,暴跳如雷的对众妇人高声大骂道。
众妇人在一声紧一声催促下,只得不再看远去的三人,默默地回到箩筐处,众妇人埋头不语,只是手提、肩挑着箩筐,片刻便来到大斛,木然地往大斛倾倒着小麦,只是倒麦时响声略大了些。
……
里正。
周庆正。
站在一个大斛前,只用双目上下打量这个大斛。
老于征役深知其中玄妙,称得上宦海老手的周庆正,方看到这个大斛,周庆正便心如明镜似的,周庆正一眼就看出了这斛,与乡野民间的斛大为不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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