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兴一行人陈华把他们强留了下来,毕竟远道而来,上次都没有好好看看京城的景色,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让他们离开了。
待到夜晚时分,陈华总算是闲下来了,面带酡红眼色的他脚下踉跄着走进了国公府的别院。这么多宾客,能够让国公府挽留的人可不多,漠北那批人算是一批,江南这批人也算是一批。
但是此刻,不管是漠北的还是江南的,抑或是草原的和南疆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国公府的别院内。
别院内摆了五六桌,在座的全部都是跟陈华交好的人。
看到他进来,众人纷纷起身,一个个朝陈华问好。
陈华对众人拱了拱手,笑眯眯道:“上次,就因为太过忙碌没来得及招呼大家,这次,说什么也得让服章尽一下地主之谊才是。
诸位兄弟都是服章的知交好友,在这国公府内,不论出身贵贱,只论关系亲疏,所以这里的人既有三皇子殿下这样的天潢贵胄,也有老蒋这样的升斗小民。
服章并没有任何看不起诸位的意思,只是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就应该平等对待,没有身份之内的隔膜才对。
待会小弟还得洞房花烛,陪你们喝酒的重任,就交给我这边这位小兄弟了,如果他没把诸位陪好,明日只要陈服章还能下得了床,铁定给你们出气。”
陈华着实有些喝高了,连说话都有些荤素不忌,毕竟是当着自己大舅哥的面,他连这种比较直白的话都说出来了。
李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陈华在自己人面前向来嘴巴上没有个把门的,可关键是还当着草原蛮夷的面,这些话有些失了身份。
正因为当着草原蛮夷的面,李封又不好发作,只好吭哧吭哧的站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希望陈华能够醒悟。
“哈哈哈...服章啊,你现在用你们齐人的话来说,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呀!想当年你认识果儿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弗朗切那个狗杂碎,说不定你也成了我妹夫了呢!”赫连舒舒站起来朗声道。
他看得出陈华喝多了,如果任由陈华这么胡咧咧下去,还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来。为了顾及齐国的面子,他这个北狄大单于,可不能任由陈华继续瞎说下去。
再怎么说,齐国也是在危难之际救了北狄草原上千万黎民百姓的,赫连舒舒跟他哥哥赫连勃勃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之一就是他不像他大哥那般野心勃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看重的,是民生。
接下来陈华开始敬酒,他没有分身份贵贱,也没有分主次,因为他第一个敬酒的对象,并非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三皇子李封,也不是身份同样尊贵的赫连舒舒,而是一个看上去不起眼,名不见经传的人——邹兴。
“老邹,我的两次婚礼你都参加了,承蒙兄弟你看得起,千里迢迢从金陵跑过来,着实辛苦了。这第一杯酒,我该敬你。京官不知道你家中究竟是何等情况,婚礼上的事情就当做是个屁,放了吧!一笑而过,没必要给自己太多负重。”陈华对邹兴正色说道。
刚说完,不等邹兴做出反应,他仰头一口就将杯中的胭脂酒给喝了个干净。
这胭脂酒的度数虽然不高,可是架不住喝得多。中午婚宴上其实他喝的都是水,可是晚宴义父刘奉先留下的那帮军中老将,却愣是给他灌了一两斤烧刀子进去。
邹兴听到陈华的话之后内心一阵感动,现在的陈华,已经不再是那个在金陵城跟他们斗智斗勇的小卒子了,他是堂堂的大将军,掌控着数十万的兵马,弹指间,就能灭掉西凉这样的存在。
可是尽管陈华的身份已经贵不可言,却没有忘记他们这些贫贱之交。
敬了一圈酒之后,就算是陈华的海量都有些撑不住了,走到院子的角落哇哇的吐了起来。
赫连舒舒打趣道:“各位兄弟,咱们自己招呼自己吧!这小子现在已经喝成这样了,今夜小登科,可不能让他趴下不是。不然的话,咱们可就得罪了咱们的公主殿下,到时候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封心说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刺耳呢,但是为了彰显大国风范,他愣是忍着没让自己发脾气,笑眯眯道:“这倒是不至于,舍妹虽然是公主,脾气蛮横了一些,却也是知书达理的皇家之人,不至于会因此而怪罪服章的。莫不是大单于在草原上京城见到这等情况?”
不软不硬的一把刀子刺过去,赫连舒舒被堵得半句话说不出来。
还有一伙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姿态,这伙人便是南疆的乌木投带领的人。南疆阿里郎被陈华给干掉之后,圣女不再在南疆,所有事情就交给了这个大头人。
这次进京,乌木投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庆祝婚宴,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请求援兵。只是现在是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跟陈华说,现在大齐的皇子跟草原的大单于斗上了,他当然不会插嘴。
赫连舒舒干笑道:“三皇子殿下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草原儿女都是豪爽之辈,不会扭扭捏捏,新郎官要是新婚之夜喝醉了,第二天怕是只能在地上睡了。”
对方示之以弱,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李封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毕竟这次人家是客他是主人。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在聊天吹水,唯有蒋子义似乎有满腹心事一般。
不错,他的确有心事,但是他的心事根本就不是婚礼上的事,也不是别的大事,而是陈华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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