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笑,道:“比起哪些个沽名钓誉之辈来,道长的纯阳内功果然了得!”微微一顿,又道:“原本只想了结些旧账,竟不成想遇到道长这等人物,如此也好,一起上来吧!”声音绵绵荡荡,好似空谷回声,天门二老相顾一视,齐声道:“在上面!”当即也不理会赵煦,径自往崇政殿行去。正阳道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了赵煦一眼,道:“圣上,此人武功之高,冠绝武林,此战必然惊天动地,圣上还是退的远些吧!”
赵煦方才只是听得琴音古怪,丝毫觉不出个中厉害,此时听得正阳道人说得如此郑重,倒也不执拗观战。当下看了赵佖一眼,道:“既然道长如此说,朕便回宫去了,八弟,此战你可要好好观摩,到时为朕解说一番那圣王究竟如何了得!”赵煦此时气息稍定,心中正自惊骇钟万仇的神功了得,听得赵煦如此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强笑道:“皇兄放心就是,臣弟定当好好观摩!”
玉无暇脸上也是潮红初褪,看了赵煦和赵佖一眼,心中一阵烦躁,当下顾不得许多,冲赵煦略一拱手,便匆匆出殿去了。赵煦见状也不在废话,当下由童贯引着,赵佖和正阳道人护在两旁,除了崇政殿。殿外四周布满了宫中禁卫,见得赵煦出来,纷纷跪在地上,口呼“万岁”。赵煦唯一点头,走到殿外广场中,回首向崇政殿顶望去,但见皓月当空,群星璀璨,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自端坐在崇政殿顶的龙拱上,膝上横了一具瑶琴,不是钟万仇又是何人。只见钟万仇高高在上,俯视众人,脸上隐隐露出一抹目空一切的神色,见得赵煦出来,钟万仇微微一笑,道:“皇上,本王冒昧造访,便弹奏一曲,算是赔罪吧!”
天门二老等人听得他又要弹琴,脸色纷纷一变,正要说话,却听赵煦道:“圣王的琴艺出神入化,如今肯为朕演奏,朕自然要洗耳恭听!”一旁早有内侍将铺好锦垫的木椅送来,赵煦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崇政殿顶的钟万仇。钟万仇微微一笑,略一沉吟,右手五指挥动,铿铿锵锵的弹了起来,但听得琴声激越,高亢凄厉,好似铁骑奔突沙场,杀气漫天。天门二老等人听得琴声想起,正自凝神戒备,却发觉此番琴声中,竟不象方才那般附着内力,不过是普通的琴音。众人心中奇怪,相对一视,见彼此言中都是一片茫然,摸不着头脑。
正自奇怪,蓦地里一声大喝响起,却是那钟万仇仰天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众人不曾想到他竟会边弹边唱,登时愣在当场,歌声粗犷,用词粗鄙,实在不是什么上佳之作,偏偏词曲中透出一股凶悍、霸道、直冲天际的豪气,登时让此曲蔚然一变,大有可观!广场中布满禁卫,无不为曲中的沙场气息所感染,登时热血沸腾,便连端坐在众人中间的赵煦,也是双眸精光大作,双手不知不觉的紧紧握住木椅的扶手!
待得众人听到那句“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心中登时一震,说不是什么滋味儿,只觉胸中的豪气直冲咽喉,不吐不快,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才好!玉无暇痴痴的看着月光下的钟万仇,想起他冠绝天下的武功和运筹帷幄的心计,寻思道:他这歌虽是狂妄,倒也贴切,以他的修为,莫说二十年,便是三十年内,也未必有几人能与他相抗。想到此处,不由得转头向天门二老望去,却见天门二老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忍不住心中寻思道:他如此肆无忌惮的约战,想来是有极大的把握,若是此战两位师叔败了,那……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各自心思,无暇他顾,只听得钟万仇又唱道:“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琴声玎玎琤琤,奔腾流转,一声声挑人心弦,衬着曲词,当真如刀剑交锋、两军血战,杀气弥漫,豪情冲霄。广场中众人大多是赳赳武人,一生泰半与刀剑为伍,虽是不懂琴韵,但听到曲中激越,词中豪迈,俱都不禁一颗心怦怦作跳,难以抑制。待得听到最后一句时,众人恍惚间竟以为自己化身百战之士,开疆扩土,名扬天下,登时胸中豪气于云,身子似与天地合而为一!
一曲终了,钟万仇笑吟吟的看着众人,道:“时辰刚好,天门那两位,自己上来吧!”天门二老相顾一视,同时点了点头,当下脚下发力,微微一点,身子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窜出,身子升到半空,陡地一个旋转,轻飘飘的落在崇政殿殿顶的铜瓦上。钟万仇打量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二位是一起动手,还是一个个来?”长眉老者风四眉头一跳,正要说话,一旁的矮老者雷五忙道:“圣王武功卓绝,我兄弟二人佩服万分,便请圣王站起身来,我雷五先领教一二!”
钟万仇瞥了他一眼,笑道:“一个个上?那也好,至于起身么,倒也不比!”钟万仇自现身以来,无论是先前的琴声,还是方才的琴歌相合,一直都将天门二老迫于几位尴尬的境地。他二人知道钟万仇了得,虽是心头火起,却一直小心忍耐,不敢大意,此时听得他言语刻薄,毫不将自己二人看在眼里,那长眉老者风四登时按捺不住,身子一纵,霎时间便越到钟万仇身前,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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