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仇闻言摇了摇头,忽地苦笑道:“本王若说没有,你可相信?”白素心愣了一下,笑道:“虽说圣门分崩离析,但是忘情道向来是历任圣王最坚定的拥趸,圣王若是信不过属下,属下可以用圣门的火咒起誓,如何?”钟万仇这些日子心中颇有些烦躁,越是处心积虑的谋划,心中越是烦闷不堪,什么家国社稷,华夏蛮夷,他一个穿越重生之人,这些事又与他何干?世事繁杂,不外如是,若是有人将他的经历一一记录笔端,想来不知有多少人痛骂自己和那倒霉的作者。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即便如此,又与他何干?
穿越重生这等滑稽之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虽说自己已经深深沉迷于其中,心底却仍把眼前活灵活现的一切看作一场不由自主的大梦而已。不是么?人生如梦,又有谁能说清究竟是梦里梦外?既然是梦,自己苦苦追寻,百般算计,又是为的什么?从来都觉得身处高位的孤独,不过是无聊之人的无病呻吟而已,可是自己如今却没来由的,从骨子里感到一阵阵寒彻逼人的孤独,这又算是什么?看破红尘?超然物外?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都是颠覆lún_lǐ传统的忤逆之举?自己就应该顺天景命,老老实实的做那个丑陋卑贱的万劫谷主?冷眼旁观那些英豪俊杰呼风唤雨?悄无声息的默数这北宋末年武林的点滴风波?这普天之下,这乾坤之中,比自己卑贱,比自己无耻的人还少么?且不说那些文臣武将,朝堂显贵,单说哪些个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侠客高人,哪个背后不是擦不干,抹不净的龌龊,便是那些市井俗人,不也是蜚短流长,指低骂高么?这一切究竟为的什么?自己夺舍重生又是为的谁?
思量了良久,钟万仇摇了摇头,笑道:“人生苦短,本王不过想在这一场大梦中,活的精彩一些罢了,什么圣门重兴,什么家国社稷,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本王从前不曾放在眼里,以后也永远不会放在眼里。”看了白素心一眼,又道:“至于那天门抑或是世俗之流,他们不招惹我也就罢了,本王自然会留条活路给他们。若是招惹了我,总有他的果报,大不了本王便叫这万里山河一片血红,老子不能活的快活,谁也别他妈的想自在!”
这番话前面听起来还颇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到了后面却完全是一副愤世嫉俗的小人嘴脸,饶是白素心和白无双见惯了世情,也不由得一阵惊愕。好一会儿白素心才讪讪道:“圣王此言……此言……”话一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钟万仇这等言语,即便是身为圣门中人的白素心也颇觉大逆不道,无视苍生,枉顾道统,将世事视同游戏,便是圣门一贯离经叛道,也是难以苟同。
钟万仇看了白素心一眼,心中多日的压抑,突然一扫而空,周身上下从未有过的轻松,微笑道:“那皇帝小儿的蛊毒,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便与他化解了就是。他若是想得到我圣门臂助,你便支持一二,明日我会派人来见你,你有甚么难处,尽可吩咐他。”顿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便向外行去,口中喃喃道:“南柯一梦今方醒,从此圣王是路人!”白素心和白无双二人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通透钟万仇此言深意,见得钟万仇行将出门,白无双猛地想起被他制住的许清幽,连忙道:“圣王,我那许姐姐……”不等他说完,钟万仇的声音便清晰的传来:“十二个时辰后自然解开,你们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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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灯火通明的殿堂,四个容颜枯槁的老人正自端坐在上座,身俱是穿着麻衣,须发皆白,若非双眼开阖间露出凛然神光,任谁也想不到这四位老人竟然是天门六大长老中的四位。年纪最老,眉宇间颇有威严的一个老人道:“无暇再次传回来的消息几位师弟都看过了,想不到圣门当代的圣王竟然如此了得,只怕我等先前的估计有所不足,要不要召回两位师弟,大家议一议吧。”坐在最下首的老人冷哼了一声,道:“当初我便说不能小瞧此人,我们应当一齐出手,以我天门六合阵法,定能将此人擒下。偏偏二师兄非要估计什么约定,只让四师兄、五师兄两人下山,此番两位师兄若是有甚么差池,二师兄你难辞其咎!”
坐在那面容威严的老人身旁的,是一个身体略胖,慈眉善目的老者,只见他微微一笑,看了威严老者一眼,道:“即便是那圣王武功了得,谅他也不敢枉顾天门和圣门之间的约定,对两位师弟动手。再者说了,虽说那北冥神功了得,终究是残缺不全的万劫魔功,以两位师弟的精湛修为,想来应付他也绰绰有余,应该不会有甚么差池。”说道此处,又看了身旁的威严老者一眼,道:“大师兄,你觉得如何?”
威严老者微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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