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僧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寺中唯一让钟万仇顾忌的扫地僧,此人武功,当真可说得上是功参造化,便是那慕容博和萧远山,在他手上也难以走上十招。钟万仇虽然自持甚高,却也对这神仙般的人物颇为忌惮,当下一拱手,道:“神僧不在藏经阁看守佛家典籍,反倒在此闲逛,好有兴致啊。”扫地僧见他拱手抱拳,脸上忽地升起一抹怪异的神色,祷念了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老衲还道是何人,却原来是圣门的圣王驾临敝寺,罪过,罪过!”说罢,仔细打量了钟万仇一番,摇头叹息道:“阿弥陀佛,圣王的北冥神功已到了进军天道,万法自生的无上境界,想来距那大成之日,不过咫尺之遥。”说道此处,又是一声叹息,道:“可惜,可惜,圣王将圣门的无上武学弃之一旁,反倒去学这许多少林寺的绝技,岂不是本末倒置,舍本逐末么?”
钟万仇见他目光在自己左手上趋巡,便知定是那七宝指环将自己身份曝露,不过事已至此,他倒也不曾心生懊恼,反正自己修炼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之事绝瞒不过他,当下也不虚言狡辩,嘿嘿笑道:“不错,本王知道那七十二般绝技绝不可同练,是以只挑选了几门上手的休息,我圣门内功,高深无比,想来练上几门少林绝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扫地僧摇了摇头,道:“圣王此言差矣,本寺七十二般绝技需以不同的少林内功驱使,圣王所习的圣门神功,乃是道家一脉,与我佛门内功自是格格不入。圣王仗着内功深厚,以此为根基,本寺的七十二绝技,倒也皆可运使,只不过其伤隐伏,虽有疾害,一时之间还不致危及本元。”钟万仇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点本王当年却是思虑不周,不过以本王的内功,这等隐疾,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扫地僧又摇了摇头,道:“若尽是如此,倒还罢了,偏偏圣王还修习过‘六脉神剑’,这门功夫对经脉损伤极大,圣王内力深厚,现下虽是看不出什么祸患,只怕再过几年,待得圣王螺旋真气水满自溢之时,便无法可救了!”钟万仇虽是知道这扫地僧武学见识极高,却也不曾想到他竟然知道北冥神功第三重的奥妙,当即浑身一震,眼中寒光四射,冷冷的盯着扫地僧,冷声问道:“神僧怎地知道本王内功的奥妙?”扫地僧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圣王此来想必是为了那《易筋经》吧?”说着,见钟万仇眉头一挑,又祷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圣王当真是好算计,本寺的易筋经确实能化解螺旋真气的祸患,只是圣王不问自取,修习起来,难免不得其法,只怕到时旧患未去,新患又生!”
他只言片语,立时将钟万仇迫到绝境,钟万仇此时哪里还敢将他当作迂腐不知变通的榆木僧人,当下拱手道:“如此说来,倒要请神僧指点本王一番了!”扫地僧点了点头,道:“指点不敢当,老衲有些许心得,倒要和圣王一同参详参详!”话音放落,当即头前便走,钟万仇知他学究天人,若是得他指点,或许当真能化解螺旋真气的祸患,当下也不犹疑,径自跟在扫地僧身后,径直往后山而去。钟万仇跟在扫地僧身后,一路穿堂跨院,他二人武功卓绝,路上的巡夜僧人哪里能发觉丝毫。穿过一道山门,远远便看到一座阁楼,钟万仇借着昏暗的星光,看到阁楼上的匾额正写着三个大字“藏经阁”。虽说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俱已到手,不过这藏经阁毕竟是武学圣地,钟万仇心中自是难免生出别样的心思。
扫地僧听闻他呼吸有异,回头一望,见他目光死死盯着藏经阁的牌匾,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圣王一身武功,早已进入化境,何必贪恋这些许身外之物,突然坏了自己的心境?”钟万仇嘿嘿一笑,道:“人性贪婪,便是圣贤又岂能免俗,神僧此言,还是说与你那佛祖听吧。”扫地僧点了点头,道:“圣王此言大善,世人趋利避害,欲由心生,正是万恶源头,却不知福祸相依,祸福逆转的道理,着实可悲,可叹!”说着,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径直向前行去。钟万仇虽是心中对他这番话颇为不屑,却也懒得和他争辩,当即跟在他身后,继续前行。
绕过藏经阁,二人径自来到一处孤零零的小木屋,扫地僧来到门前,信手将木门推开,只听的“吱呀”一声,木门应手而开,扫地僧站在门前,道:“蜗居简陋,还请圣王不要嫌弃才是。”钟万仇笑道:“大道至简,何来嫌弃之说,神僧请!”扫地僧点了点头,神色颇为欢喜,当下头前进了木屋。钟万仇也不客气,跟在扫地僧身后,也进了木屋。屋内甚是简陋,除了一个蒲团,一张床榻,便再无旁物,竟然连一尊佛像也未供奉。扫地僧随手将木门掩上,道:“老衲这蜗居平日并无客人到访,委屈圣王便在老衲的床榻上,暂歇一番。”说罢,也不谦让,自顾自的坐在屋内唯一的蒲团之上。
钟万仇此刻方知这扫地僧心性修为的厉害,如此清苦,方才修得一身惊天动地的绝学,便是如来在世,也不过如此。当下便盘膝坐在扫地僧对面的地上,笑道:“神僧莫不是取笑本王么?神僧尚且安之若素,本王又岂敢高高在上?”扫地僧见他毫不顾忌地上脏污,点了点头,道:“圣王不愧是圣门百年来第一人,如此豁达,怪不得能将北冥神功修炼到如此境界!”钟万仇黑布蒙面,好不气闷,想到自己身份已为扫地僧识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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