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钟万仇双眉一蹙,冷声喝道:“契丹人怎么了?你老子萧远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萧峰也是个响当当的好男儿,甚么种族当真这么重要么?”众人听得他如此说,心中大为不屑,当下默不出声,暗自猜度钟万仇与契丹的关系不已。一旁的乔峰听得钟万仇此番话,却好似耳边响起一声炸雷一般,当即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颤声道:“前辈……你……你……你说甚么?你……你认识我父亲?”钟万仇见他神情紧张,又惊又喜,哪里会猜不到他的心思,想到自己利用萧峰的计划,暗自叹息一声,才道:“你父亲名叫萧远山,是辽国一等一的高手,师从宋人,学得一身武功,身份尊贵,至于你么,你的名字应该唤作萧峰!”此言一出,钟万仇便发觉厅中有几人神情大变,略一打量,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还有一人,身形高大,说是年纪很老,似乎倒也不老,说他年纪轻,却又全然不轻,总之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相貌说丑不丑,说俊不俊。最后一人,却是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钟万仇心思一转,便猜到这四人身份,冷笑一声,道:“谭氏夫妇、赵钱孙、智光和尚,老子说得可对么?”四人闻言神色大变,惊惶不已,一时间愣在那里,一旁的萧峰却是神情激动,连声问道:“四位,火云前辈说的可是真的?”智光和尚听到“萧远山”三个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息一声道:“前辈所说,却是千真万确,乔施主,啊……是萧施主才对,你本来的姓名却是唤作萧峰!”乔峰本已知道自己身世,只是不知父母姓名,此刻听得智光承认,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心,忽地想起初次和钟万仇相逢之时,钟万仇便称他作“小兄弟”,自己当时还道他对自己颇为赏识,才和自己称兄道弟,现下想来,想必当时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当时称呼自己的应该是“萧兄弟”才对,可怜自己竟然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想到此处,心中哀伤不已,愣愣的看着钟万仇,钟万仇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怜惜,又道:“萧兄弟,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么?”
萧峰点了点头,沉声道:“前些日子在杏子林中,智光大师已经我的身世悉数讲出,只是智光大师不肯说出先夫留下的石刻上,究竟写了些甚么,更不肯说出那带头大哥的姓名!”钟万仇嘿嘿冷笑,扫了智光四人一眼,道:“怎么?你们没脸说么?”四人神情骇然,却又万分羞愧,好一会儿智光和尚才合十垂首道:“我等虽是出于公心,但所作所为确是大错特错,委实无颜对人。”钟万仇点了点头,道:“知道羞愧,你这和尚倒也算还有几分人味儿!只是你等为何不肯一早将萧峰的身世告知于他,还将他当作宋人子嗣,寄养在乔三槐夫妇家中?”微微一顿,冷笑道:“常言道养虎为患,你们倒是了得,将契丹人的孩子养大,反倒要他为大宋对付辽国西夏?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么?如此也倒罢了,偏偏萧峰的身世被人揭露,你们便一个个跳将出来,指正他的身份,这又算是甚么道理?你们既然不相信他,又何必留他性命,将他养大,难不成便是为了让他做你们的犬牙么?”嘿嘿冷笑了两声,接着道:“便是养狗,也没有你们这般狠心的吧,何况萧峰还是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如此无耻,你们和那些虐杀宋人的契丹人有甚么分别?”
饶是众人觉得契丹人该杀,此等事情颇让不少侠义心肠之人大感羞愧,心道:如此卑鄙下作,岂不和那猪狗不如的契丹人一般了么?便是为了国家大义,如此作为,未免也有些过了。四人满脸惶恐,羞愧难当,好一会儿那谭公才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成功,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虽说我等手段过于狠辣,却也是为国为民,虽说做错了事,但却毫无私心!”“好个毫无私心!”钟万仇冷哼一声道:“即是毫无私心,为何不将萧远山那石刻上的言语,尽数说出来,反倒藏藏掖掖,极力掩饰那带头大哥的身份!莫非堂堂的大宋男儿,连这点但当都没有么?”
萧峰听得钟万仇再次提及那带头大哥,登时身子一震,双目圆睁,直盯着四人。四人相顾一视,脸上尽是决绝的神色,当下那智光躬身向萧峰施了一礼,道:“萧施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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