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行到凤儿身旁,只见凤儿俏目横来,眼中尽是冷漠之色,口中道:“镇南王爷,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若是被我主人看见你如此行径,只怕你大理段氏再无人能保住性命?你自己风liu无忌,不顾生死,可莫要害了别人才好!”段正淳闻言老脸羞红,正要辩解,忽地听到钟万仇一声大喝“撒手!”,段正淳只觉脑海中一阵混乱,登时一阵迷糊,脚下仿佛无根之萍一般,再也站立不住,一连踉跄了几步,若非一旁的段誉见机的快,上前扶住他右臂,只怕便要摔倒。段誉适才虽是全神贯注疗伤诸人情形,眼角余光却也看到自己父亲的举动,心中甚是不满,沉声道:“父亲,大伯生死不知,那火云邪神大侠又对我大理有恩,你可切莫做出甚么出格之事!”段正淳闻言,岂会听不出他言语中不满之意,心头恼怒,便要责骂,忽地听得众僧齐齐低念佛号,知道疗伤完毕,连忙推开段誉扶住自己的手,向众僧看去。
却见诸僧满头大汗,僧衣浸湿,便连那段延庆也是满眼疲惫之色,显然是损耗极大,再看诸人神色,俱是满脸黯然,心中登时一痛,几步上前,沉声问道:“诸位大师,我皇兄他……他……”说道“他”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声音哽咽,几欲哭出声来。枯荣大师双手合十,长叹一声道:“正明生机已决,非是人力能够挽救,等他清醒过来,便让他交待后事吧!”段正淳心如刀绞,猛地想起自己兄弟二人,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段正明对他的种种好处历历在目,顿觉胸口仿佛被大石压住一般,呼吸难为,费劲力气,转头看了一旁昏迷不醒的段正明一眼,想到从今往后,自己便是孤独一人,再无兄长为他遮风挡雨,排忧解难,登时便觉周身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双目赤红,两颊潮红,胸口一阵急促起伏,哇的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仰天便倒。
段誉惊慌失措,连忙将他揽在怀中,连呼“父亲”不已,一旁的本因见状,也是神色大变,快步上前,探手便是一指,正点在段正淳胸口的膻中穴,一阳指力泊泊而出,缓缓注入段正淳体内。好一会儿,本因方丈才气喘吁吁的收回手指,略微调息了一下,段正淳才回过神来,面上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双目无神的看着枯荣大师和本因方丈,喘息道:“大师……我……我皇兄,当真无救了么?”枯荣大师和本因方丈相对一视,神色黯然,同时摇了摇头。段正淳见二人同时摇头,登时只觉天昏地暗,心底仿佛被千万把钢刀,反复绞刺,痛彻心脾,想到兄长就此撒手而去,忍不住嘶叫一声“大哥”,声音莆一出口,胸口气血翻涌,再也压制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黑血猛地喷出,双目一瞑,昏死过去。
天龙寺诸僧见状惊惶不已,段正明已无生理,若是段正淳再有甚么三长两短,对大理而言,不异于天崩地裂,各大势力必将起兵夺权,大理必将再次陷入兵乱之中。诸僧不敢怠慢,纷纷上前,便是那段延庆也不落人后,纷纷出指,将自身残余不多的一阳指力,全力灌入段正淳体内,助他平息气血,调理经脉。钟万仇呆立一旁,忽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无聊:我搞了这许多事,杀了这许多人,究竟所图为何?看了一旁的凤儿一眼,见她俏目含泪,身子颤抖,显然甚是担心昏死过去的段正淳,心道:纵是我天下无敌又能怎样?纵是她任我调弄把玩又能如何?段正淳虽是对不起他,她心中只怕仍只有段正淳一人。那秦甘诸女,以及那红袖,便是甘心任我玩弄,为奴为犬,又能怎地?她们心中已有所属,表面上对我曲意奉迎,言听计从,不过是畏惧我武功高强,怕我伤害她们心爱之人,心底只怕半点真心欠奉,如此一来,又有甚么意思?想到此处,脑海中一个声音反复轰鸣:你便是天下无敌又能怎地?她们便是甘心为奴为犬,又能怎地?所有人畏你、怕你、敬你,又能怎地?没有人真心待你,没有人真心为你,你便是天下无敌,称王称霸,又能怎地?一念及此,忍不住心里一阵百无聊赖,长长叹息了一声,当下只想掉头就走,再不管此间之事,谁作大理皇帝,又能怎样?天门圣门,与他何干?至于凤儿,便是她和自己走了又能怎样,她心中只有段正淳,如此女人,纵是美若天仙,又有何意义?
一旁的段誉伤心欲绝,却又束手无策,正自悲苦,忽地听得钟万仇一声长叹,猛地心中一动,当即跪地膝行,来到钟万仇身前,纳头便拜,连连叩首,悲声道:“前辈……前辈,武功盖世,学究天人,还请前辈仗义援手,救救我父亲和大伯,小子甘愿为奴为仆,跟随前辈,任由前辈使唤差遣!”身旁的凤儿闻言,也是泣不成声,垂泪连连,双手紧紧将钟万仇的右臂抱在怀中,苦苦哀求道:“你……你……救救他……就救他,凤儿从今往后全听你的……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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