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风说完这句,房间有短暂的沉寂。
陆启明淡淡往门外的方向望了一眼,却并未出言点破,只微笑着对秦悦风道:“既然你都这样说,看来此事果真是非同小可了。”
秦悦风苦笑道:“启明,你还是别问了。”稍作犹豫,他歉然道:“我本该及早递消息让你们不要来的,但是忍不住想着你或许能与神域凤族联系……都怪我!说真的,你若是再继续待在附近,可能比我们家的人还要危险。启明,你们这就连夜出城吧。”
闻言,小笛子不由担忧地往四周望了一圈,轻轻拉了拉陆启明的袖口。
“原来是奉天府,”陆启明摩挲着下巴,自语道:“怪不得……”
秦悦风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陆启明笑道:“放心,这次可不是什么‘神机妙算’——我偷看的。”说着,他指了指秦悦风的衣袖,沉吟道:“不过奉天府的人居然也会写拜帖?会不会是假冒的?”
秦悦风听了,心下也不由生出一丝侥幸来。他连忙将那份拜帖从袖中取出,道:“你来看看……我就觉得以我们秦氏如今的处境,也不该再有奉天府那一级别的势力觊觎什么了,说不定还真是假……”
“抱歉,我刚刚猜错了。”陆启明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而是以精神力将拜帖在空中展开。在精神力与纸张接触的那一刻,他已确定了答案。“确实是奉天府,而且是个高手。”
刚扫了几眼拜帖的内容,陆启明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对方措辞看上去彬彬有礼,字句却充斥着深入骨髓的恶意——这种语气让人无法不相信——对那人而言,连大风水秦门遗存的宝藏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享受的实际上仅仅是这样一种猫捉老鼠的戏弄过程。对这种人而言,任何计算利益的谈判都是徒劳,他甚至根本不希望“猎物”的顺从。直面是唯一办法。
陆启明将视线停驻在帖末的名敕印记之上——
那是一条昏暗扭曲的黑蛇,恍然看去犹如活物。两只蛇目苍白空洞,令人见之心底生寒。
陆启明收回目光,问道:“悦风,你们对奉天府了解多少?”
秦悦风道:“只知个大概……我知道奉天府下分别有武门、诡门、隐门、兵门四部门人,是武宗那边的一个二流势力。看这个‘季牧’的名敕,他应该是诡门的人吧?”
“确实是诡门。”陆启明微一颔首,又道:“不过奉天府早已不是二流了。在二百余年前,奉天府就已经是绝对的一流宗门,在武宗范围中只比岳麓书院稍弱。”
秦悦风闻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惊道:“既然如此,他又怎会看得上我们中洲秦家的东西?竟还要千里迢迢跑来中洲?”
陆启明却摇了摇头,道:“我猜想,这个季牧未必是专程前来的。你也知道最近中洲的变故非同小可,不可能不被神域中人注意。而我也知道,最近绝不止奉天府一家有意来中洲探查……或许奉天府的人原本意不在此,来你们秦家抢东西可能是顺势为之。”
秦悦风苦涩道:“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天降横祸。难道千余年的安稳,最后还是难免……”
“两说。”陆启明道:“想当年的大风水秦门,连岳麓书院也要敬你们三分。如今既然传承未绝,会引来奉天府这等风头有余、底蕴不足的宗门,不是偶然。”
“但我们哪里还真有什么好东西?”秦悦风摇头叹道:“若还有,这么多年那些人又怎会安心?”
“那是因为有过约定。”陆启明淡声道:“吃相再难看,明面上的情理也会讲个一两分。所以按照约定,只要你们秦氏余下的后人离开神域,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任何人不能再以任何理由追至中洲赶尽杀绝。而且也未必是……”陆启明看了秦悦风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悦风确实还不曾知道这个约定,一时被引去了注意,便没在意陆启明那句说了一半的话。他问道:“既如此,难道那个约定已经失效了?否则奉天府的人又怎会过来?”
“这就要说到奉天府的一贯行事风格了。”陆启明指了指悬浮空中的拜帖,道:“奉天奉天,取了这个名字却属于武宗一方,一听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事实也是——奉天府的人,才应该是神域最无法无天的一群人。这种做派固然为正道所不取,但却能令人畏惧,在‘非常时期’更是一柄宝刀。更何况,奉天府干下的事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但是四门中的武、兵二门很难被挑出错处,另两门做事也算收尾干净。是以奉天府为武宗器重实为必然。现在时间毕竟已过去了千余年,就算这次来的这位季牧真的留下证据,武宗也根本不可能严惩。”
知道情势比想象中更为严峻,秦悦风反而神情渐渐平静下来。他在脑海中把陆启明说过的信息过了一遍,继续问道:“那你对季牧此人可有了解?”
“不曾,神域中我听过的名字很少,”陆启明摇头,道:“不过从他的名敕能看出是一个全五行的小奥义初阶,难得一见的修行资质。季牧……应该是近二百年内新出现的人物。”
……
“季牧?你说的可是奉天府的那个季牧?”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一把推开;陆启明望过去,正看到龙安澜与另一个陌生的灰衣中年人并肩而立。而忽然开口说话的人,自然就是刚刚到达的安澜公主了。
陆启明与她点过头,问道:“这位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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