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汉廷上一场更大的争论正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哗然而起。起因却非伐南之战,而是当武帝将兴渠之事交于廷议时。虽然百官皆知帝欲兴渠,但当闻知帝欲兴此主渠长近两千里,辅渠绵延数万里之时大哗,或赞或辨不一而足。
这一天武帝习惯性的结束了争论未果的提案,罢了早朝返回内宫。平阳公主正与卫子夫闲聊,见武帝面色不善忙挥退宫女。
平阳问道:“仍是兴渠之事吗?”
武帝叹道:“正是如此。”
平阳公主又问道:“莫非韩相亦不赞同吗?”
武帝轻摇了摇头叹道:“入冬以来,韩安国病得愈加严重,十日之中或可二三日来朝。即如此亦耳目失聪,远逊往日之才。否则朕何用如此烦忧?”
平阳公主不满道:“这个张行健,丢下这么个烂摊子自己倒去了长沙潇遥快活。若他异日凯旋归来,我必重重责罚他!”
武帝苦笑道:“这却不关张卿,朕以为张卿本是善意。今虽如此,朕却不敢加责。”
平阳公主继续道:“陛下,既然是张行健提出这兴渠之策,陛下此时何不问策于彼或有所得?”
武帝抬起头一脸无奈之色:“姐姐或有不知,张行健唉!不提也罢。”
平阳公主连忙追问。武帝苦笑道:“姐姐即然常教卫卿尽守人臣本份,可如今张行健所行常效卫卿之举,朝廷争议若非其本责概不参与。此事休提。”
平阳问道:“可这兴渠之策本是张行健所提,不知却是为何?”
武帝摇了摇头苦笑道:“当时张卿为御史大夫,这却是其本责之事,而如今朕已加其为大将军领江南军务。朕亦不能再以他事扰之。”
平阳公主亦默然思索,半晌后突然问道:“陛下,兴渠当真如此重要吗?”
武帝沉声道:“去岁关中亩产六石四斗,山东(太行山以东)诸郡亩产多为二石!为何?此皆郑国渠之功也!况且我大汉若得此渠,从此纵若山东大旱,江淮亦可凭舟师相济,我大汉黎民再无迁移之苦,此乃天下大善。至于军用反不足为道!”
卫子夫起身道:“陛下与姐姐安坐,妾告退。”言罢起身离去。
平阳公主目视卫子夫远去后肃容道:“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武帝素知平阳多智,闻言亦正容道:“姐姐请讲。”
平阳公主继续道:“陛下,张行健兵进长沙月余不思进取,眼下长安已有谣言说其有吴王之志,陛下不可不防!”
武帝笑道:“姐姐多虑了,此必南越怕了张卿,故有此谣传,不足为信!”
平阳公主继续问道:“陛下何以得知?”
武帝笑道:“张卿若有反意,断不会建言兴渠,此渠若成北地兵粮调遣甚易,他据长沙一偶何能与举国相抗?况且张卿到得长沙,将精兵良将尽交于霍去病,自去抚民。若张卿心怀反意,怎会如此?朕凭此猜知,此事定南越所为,不足为凭!”说到这突见平阳公主脸含笑意,武帝不知其故问道:“怎么?”
平阳公主笑道:“我不过是试试你,看看日后若有亲近之人诋毁我家夫君陛下如何罢了。”
武帝哭笑不得佯怒道:“若是他人如此诋毁朕肱股之臣,朕早就拿去砍了!”
平阳公主满意的笑道:“看在陛下的回答尚令我满意的份上,我就帮陛下一个忙,兴渠之事姐姐倒是想了一个好主意,陛下如何谢我?”
武帝闻言笑道:“早知皇姊必有妙策,只可惜姐姐是妇人,否则朕必封皇姊为相!”
平阳公主笑道:“我正是为陛下荐相。”
武帝忙正容问道:“何人?”
平阳公主亦正容道:“张行健!”
武帝连忙摇头:“张卿却是好人选,可眼下霍去病尚不能独自领军,此事当缓一缓。”
平阳公主沉声道:“陛下何不调韩安国为大将军?眼下尚未开战,若论抚民之材,韩安国实不弱于张行健!”
武帝摇头道:“此事终是不妥,阵前换将乃兵家大忌,况且韩安国体弱多病,恐怕未及军中……”
平阳公主继续道:“陛下,区区南越东越实非我大汉敌手,只要韩安国保得霍去病莫有大失,此仗我大汉必胜!虽阵前换将为兵家所忌,然如今情势如此,却不得不为。况且韩安国之病是惧寒,若到得南国想必韩安国或可不药而愈。再者婉儿明春亦将临盆,张卿心必常忧之。若此时调张卿回长安,想其心必喜也。”
武帝沉吟片刻道:“皇姊说得有道理,朕就依此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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