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树荫间发出了阵阵哗响。静静地轻立于池塘边,眸子里得那一汪弯月光华,有如流水般盈浮不定的宇文霜,悠悠息叹道:“既然诸位对小女子地伤势如此了解,又为何还不上来擒纵归去呢?”
喉咙里微咳一声,不经意得向后漫漫移开数步的怜花公子,轻笑起来:“普通之下,莫非王土,宇文姑娘既然犯的是皇法,按律自当由夏侯都尉亲纵回去交给陛下发落才是,我等江湖小民,又何敢冒领皇法之功呢。”
同是向后微退数步的青衫客,阴阴尖笑道:“花兄所言甚是,我们‘大风堂’一向安分守己,勿敢争锋,此等皇功,还需由夏侯都尉亲领才是。”
夏侯刖双目中精光一闪,森森厉笑起来:“好一个普通之下,莫非王土,好一个安分守己,勿敢争锋。两位既然如此说来,想必你们大风堂,也是要另投明主了?此举甚好,甚好...。”
怜花公子面色一变,高声辩笑道:“夏侯都尉的话,真是让人听得有些不太明白了!我‘大风堂’一向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效忠其令,何来另投它主一说?”
双手间再次爆发出一阵劈啪脆响的夏侯刖,冷哼道:“若非本都尉所言有差,为何今日见了此逆贼,两位却要推三阻四的让本都尉亲自上前......?”
手腕中蛇鞭轻荡,青衫客怪笑道:“这样说来,倒是夏侯兄误会了。我们大风堂只是不敢冒犯其威,想由夏侯都尉亲领大功而已,实乃是好心之举也。”
撇了撇嘴,杨麟心中笑骂道:“操你奶奶的,你们这三个龟蛋明明是不敢上前动手,却在这里你推我让的互相扯皮。不过说来也怪,这小娘皮先中七玄劲,再中碎玉掌,竟然还能一路上连杀这么多高手的硬撑到江南跑路,莫非...,莫非她......?”
“三位如此谦逊有礼,倒是让小女子汗颜无比。只是今夜月明犹镜,玄星璀璨,实是永登极乐的大好日子,此情此景,又怎能轻失错过?小女不才,不若就请三位一起迎来,帮送一程如何?”玉手轻晃下,一对精巧荧荧地碎玉双环,瞬息出现于了宇文霜手中滴溜微转。
随着宇文霜每漫不经心的向前悠渡一步,包括夏侯刖在内的三人便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齐退一步,面对着这名宇文阀侥幸逃脱的,仅次于当代阀主宇文康的第二嫡系高手,在场无一人敢轻于她的一举一动。
相互对望一眼后,夏侯刖带头长笑起来:“宇文姑娘所言,实是再好不过!久闻贵阀玄玉真解奇灵异赋,端得妙哉,本都尉今日不才,倒要好好领教一番。”
深深地嗅了口指中的紫玉玫瑰,怜花公子眸色黯哀地叹息道:“倾本佳人,奈何做......。”
翻着,突然柔柔阴笑起来:“在下有一问于心中难解,动手之前若不问个明白,定是会抱憾终生。”
看了眼面容上仍是副冰冰玉色,一言不发的宇文霜,青衫客自顾自的怪笑道:“此事说起来,还是前面一问,宇文姑娘先中七玄劲,后中碎玉掌,却能依然我行我速,一路连杀我‘大风堂’诸多好手,实在是让我等赞服言叹。只是此举伤势,即便是贵阀阀主亲受,恐怕也难以抵消一二吧?”
心神里有如火石般刹那连擦,似乎对青衫客疑问同感怪觉的夏侯刖,不动声色地道:“莫非宇文姑娘的伤已经好了?或是传言有误......?”两种可能间,夏侯刖宁愿相信是传言有误,也不信天下间竟有人能受杨阀第一绝学——七玄劲外加碎玉掌后,仍能伤势不转下纵横出境,并其一路连杀十数高手的独行千里。
眉眸间一片洁然神情的宇文霜,突然淡淡地叹了口气:“诸位多此疑问,不若上来一试便知,又何需我一一解答呢...咳...咳。。。”
忽然,一口蒸蒸血浪突由宇文霜口中连咳至出。望着那正是七玄劲中击后发作的其中症状之一,血浪间犹带的数粒紫红血块,心中再无怀疑的夏侯刖等人,立即趁着宇文霜内伤发作的绝好之时,不约而同得低呼出手起来。
蛇鞭轻旋缠绕在了宇文霜手中的碎玉双环上,宇文霜玉手立撤,双环牵带着蛇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青衫客胸口退飞而来。
‘嗡...嗤...。’由怜花公子袖袍内飞出的十数片鲜异花瓣,有如刀锋割面般的全数划于了宇文霜前身间点点浮现。
‘砰、砰。’当夏侯刖的排云掌,没有丝毫阻挠的印至到了宇文霜后背时,面容上原本流露出一抹厉意笑丝的夏侯刖,突然面色狂变的惊呼起来:“你...你...,不可能......。”
排云掌自走柔型功劲,中招者无不感身感绵软乏力,五脏六腑内有如排云覆雨一样颠倒异常。但当夏侯刖双掌击中至宇文霜后背时,感应到的并不是那女儿家常有的柔软背椎所带来的身触感,相反则是一种宛如软玉鳞甲般,寒韧坚坚地冰凉冷意。仿佛他击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块润润冰玉。
这一切,仅仅是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站立于原地间静静不动,仿佛就是在等夏侯刖贴身近击她的宇文霜,双指如刀得向后轻轻拂去。‘哧!’数股血箭立由夏侯刖心口间激射喷出。借着那双掌地推力威势,宇文霜身形急纵的向前连跃数步,玉手飘忽不定地朝着青杉客迎拂而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被前面那对碎玉环牵扯地急忙连力挥动,似乎想要甩掉其中粘缠的青衫客,忽然感到了那双环间的粘力仅仅是余丝微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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